電話很快接通了,即便傅菡和白芊挨著,可是她還是沒聽清楚賀行說了什麼,他隻是依稀的感覺到賀行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濃鬱到散不開的疲憊。白薇掛了電話後滿臉歉意的看著傅菡:“傅菡,我們……我們回去吧。”雖然傅菡早料到賀行壓根沒上飛機,可是此刻真的聽到這句話,她還是覺得很……委屈,對,就是委屈。明明死活要來的是賀行,可是當傅菡做好賀行來的準備的時候,賀行卻不來了。好吧,就算賀行不來了,可是你不來能不能提前發個消息說一下?非得等到他們大冷天的趕到機場了,沒等到人,問了,你才說不來了?回程的路上風景依舊,一片冰雪的世界,沿路的屋簷下倒掛著一根根拇指粗的冰柱倒掛著,晶瑩剔透的就像是水晶。毛太陽照射在水晶上麵會反光,偶爾有燈光照射在傅菡的眼中,有些微的刺痛感,讓傅菡的眼睛有些酸澀。車子裡麵的暖氣依舊開的很足,可是傅菡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冰涼,一顆心更像是浸泡在冰水裡麵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了。傅星博和白芊兩個人比來時還要努力的活躍氣氛,可是這一次卻收效甚微,常常他們一個笑話講完了,傅菡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當他們找傅菡尋求認同感的時候,傅菡隻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彆墅已經近在眼前了,傅菡看著這棟她住了幾天的彆墅,莫名的她心中生出了細枝末節的歸屬感,就像是離家幾年的孩子突然回到了家鄉,忐忑卻心安,恐懼卻期待。傅菡迫切的想要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可是白芊卻在一樓的大廳裡攔住了傅菡。白芊美麗的臉蛋上是不加掩飾的心疼和內疚,她溫柔的拍了拍傅菡的肩膀小聲的問:“傅菡,關於滑雪,你還想去嗎?”有風呼嘯著吹了過來,撲打在玻璃上,玻璃發出來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會碎掉,光是風聲聽上去便已經讓人凍入骨髓了。傅菡扭頭看向窗外,院子中間那棵兩層樓高的鬆樹上是層層疊疊的雪花,綠色的鬆針在白雪的中若隱若現。鬆針愈發的綠了,翡翠一般;雪花更不用說了,是這世界上最純淨的顏色。再遠處是圓盤一樣的太陽,橘色的毛太陽一點也不刺眼,反而讓人覺得很溫暖;天空很亮,淡藍色的天空潔白的雲朵,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變好了。傅菡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滴墨水落在宣紙上,水墨畫漸漸暈染開來,她銀鈴一般的笑聲響了起來:“當然要去滑雪,機會難得,我們要好好玩一玩。”一句話換來了傅星博和白芊兩人又驚訝又開心的目光,他們歡歡喜喜的去安排滑雪的事情去了。……A城,郊區,一處廢棄的廠房內。 夏凝的豪車朝著這裡行來,距離這裡越近,她的眉頭皺的越是厲害,這地方怎麼看怎麼眼熟,分明就是她和夏成綁架傅菡和白薇的地方嘛。可是今天這裡不是夏凝選的,而是秦暖選擇的。昨天秦暖主動聯係夏凝,說隻要夏凝以後不反對秦暖的話,她就可以幫助夏凝將賀行留下來。彼時夏凝明知賀行即將去M國尋找傅菡,但是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病急亂投醫。可是……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夏凝下車後看著熟悉的廠房,兩隻眉頭氣皺的恨不能夾死一隻蚊子,她漂亮的齊膝皮鞋踩在一片荒蕪的地麵上,原本可以用來當鏡子的皮鞋沒走幾步路便被灰塵弄的臟兮兮。終於到了倉庫門口,夏凝從半開的倉庫門口往裡麵看,這裡正是傅菡當初差點被夏成強\/奸的地方。此刻,偌大的倉庫裡麵站著數個黑衣人,他們以環狀包圍著一張太師椅,椅子上是被五花大綁的賀老爺子。倉庫裡格外的安靜,夏凝看了會兒也沒看到賀老爺子動,憂愁之色開始在她的眉眼蔓延。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自夏凝的背後響了起來:“夏小姐,你來了,怎麼不進去看看?我做的你還滿意嗎?”夏凝回頭發現秦暖站在距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秦暖美麗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身穿那件長及腳踝的羽絨服絲毫沒有讓她變得臃腫,反而看上去更加纖細了。為了美麗,夏凝從來都是不穿羽絨服,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羽絨服穿的這樣好看。凜冽的寒風一吹,夏凝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她心中對秦暖的不滿幾何倍暴增;“你瘋了是不是,你怎麼連綁架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怎麼了?”秦暖歪著腦袋滿臉無辜的看著夏凝。如果不是夏凝早就見識過秦暖的偽裝,隻怕她會真的以為秦暖正如她表現的那樣,美麗,柔弱,善良,需要彆人保護她。陰冷的東風就像是小蛇一樣無孔不入的撲了過來,夏凝身上的呢子外套完全不抗凍,甚至於她的臉已經凍的有些僵硬了。她滿臉怒火的看著秦暖:“你這個瘋子到底想乾嘛?你最好趕緊把賀老爺子放了,否則賀行一定不會放過我。”“我管他做什麼?”秦暖仿佛思考沒有發現夏凝在生氣一樣,她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了:“我隻知道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承諾,現在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一股煩躁之意在夏凝的心中出現,她看著秦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瘋子,莫名的,她竟然有些恐懼眼前這個女人。恐懼一旦在心中生根發芽,到最後想要連根拔除是不可能的。夏凝聽到自己帶著顫音的聲音在風中響起:“秦暖,我答應你的事情可以做到,你趕緊把賀老爺子放了,我這是為了你好,賀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麼好對付。”秦暖歪著腦袋看著夏凝,仿佛是在看一個才剛剛認識的陌生人,或者也可以說她就像是獵人,在欣賞著誌在必得的獵物一樣。這一刻的秦暖,不再是夏國雄夏成的玩物,好像角色對調了一樣,她變成了製定規則的那個人。
第418章 原來一場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