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川確實比蘇城慢了半步，他嫉妒的看著蘇城擱在傅菡腰肢上的那隻手，可是對著傅菡的時候他卻笑的格外的紳士：“當然，我非常樂意。”歡快的探戈響了起來，傅菡和蘇城在聽到音樂的時候都笑著看向對方，蘇城更是激動的說：“傅菡，你還記得這首舞曲嗎？”“當然記得。”回憶過去的時光，即便當下覺得苦澀，可是如今回想起來卻也覺得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傅菡笑著說：“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參加留學生聚會，你是第一個邀請我跳舞的人，當時跳的就是這首歌。”“對，還有南晴，還是她介紹你給我的。”蘇城笑了笑，紅著臉補充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那天你一進來我就看到你了，我覺得你……”“蘇城，好好跳舞，不要說這些。”傅菡的臉也有些紅，但她還是生硬的打斷了蘇城的話，她知道接下來蘇城一定會再次表白，但今天她隻想簡單的度過，不想讓自己陷入拒絕他人的自責之中。“好好好，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蘇城立刻順著傅菡的話，果真不再說半個與喜歡有關的字。又一次轉身，傅菡突然看到站在唱片機旁邊的南晴，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原來是南晴特意挑選的這支舞曲。難道說南晴是想要撮合傅菡和蘇城？還彆說真的有這種可能，南晴來到M國之後當著傅菡的麵說了不少蘇城的好壞，明裡暗裡的暗示也有不少，隻是當時傅菡沉浸在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之中沒有多想罷了。想到這裡，傅菡的身體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了，她的動作也慢了半拍。蘇城本來正一邊近距離的欣賞傅菡的盛世美顏一邊沉浸在音樂和舞蹈之中，感受到傅菡的動作慢了半拍，他疑惑的點頭看著傅菡，然後便順著傅菡的目光看了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唱片機旁邊的南晴。其實今天南晴穿的也很好看，淡紫色的毛衣，下麵是一條白色的長裙，一頭栗色的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一對大到誇張的圓環耳環若隱若現，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架毛衣鏈。她這一身打扮本來就很甜美好看，站在古銅色的唱片機旁邊就像是一幅畫一樣，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蘇城不自覺的將南晴和傅菡放在一起比較，如果說傅菡今天是驚豔了時光的話，那麼南晴就是溫柔了歲月。不知道怎麼的，娥皇女英的故事出現在蘇城的心中，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他又匆忙將目光從南晴身上移開了。移開目光的時候他才發現汪逸軒在盯著他，這些天他和汪逸軒目光相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包括傅菡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汪逸軒和蘇城一定會發生矛盾，但是事實證明並沒有。兩個男人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心照不宣的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之所以說他們是心照不宣，那是因為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意，但是誰都沒有說出來，感覺有點像鴕鳥，將腦袋埋在沙子裡麵就什麼都沒有了。 蘇城扭頭的時候發現傅菡也在看自己，莫名的他的臉紅了起來，有些心虛的解釋：“我……我是看你在看什麼。”“知道。”傅菡笑了笑，這一笑就像是春天來了，花園裡的百花齊齊綻放了：“我知道你在看南晴，她今天很漂亮對不對？”蘇城臉上的紅暈更加嚴重了，他一邊帶著傅菡轉身背對著唱片機的方向一邊說：“我覺得你也很好看。”其實蘇城本來是想說“我覺得你比南晴更好看”，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傅菡笑了笑，微微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地板，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是一片移動的火焰，那是她身上的紅毛衣。又是幾個轉身，他們已經來到的了舞池的另外一邊，距離南晴最遙遠的落地窗的旁邊。傅菡的目光落向落地窗的外麵，那個月亮燈還亮著，配合周圍一閃一閃的彩燈，就像是有一隻眼睛在溫柔的注視著她一樣。她的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柔軟起來了，低聲對蘇城說：“你想清楚了嗎？”這句話沒頭沒尾，卻嚇得蘇城一張紅透的臉變的雪白，他心驚膽戰的看著傅菡，嘴唇都在打哆嗦：“你……你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真的聽不懂？”傅菡笑了笑，美麗的臉上是戲謔的表情：“我是問你，你想清楚了沒有，你到底是喜歡南晴還是喜歡我。”之前蘇城想要表白的時候被傅菡充滿轉移了話題，可是現在傅菡直白的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卻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蘇城的感覺卻已經截然不同，他此刻本就心亂，聽到這話後更是亂的如同一團亂糟糟的麻花，連哪裡是個頭都說不清楚。他隻能用一種帶著求饒的語氣說：“傅菡，你說什麼啊，你不要亂說，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是嗎？”傅菡歪著腦袋笑了起來，明亮的雙眼中就像是有一麵鏡子，可以將彆人的偽裝輕易的拆穿，讓所有人在她麵前無所遁形：“我知道我說了你會生氣，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心裡是有南晴的，隻是你心中有對我的執念，所以你才會一再的拒絕南晴。”蘇城腳下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他抱著這一隻手摟著傅菡的腰一隻手握住傅菡的手的姿勢站在傅菡跟前，他停下是因為他想要反駁傅菡的話，可是看著傅菡雙眼的時候他卻突然感到一陣心虛。這一刻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厘米而已，近到他們可以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仿佛蘇城隻要一彎腰就可以將傅菡擁入懷中。這樣的距離是蘇城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可是此刻這樣近的距離卻隻給蘇城帶來了恐懼。沉默的對視，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音樂已經接近尾聲了，傅菡微微一動輕易掙脫了蘇城，她後退一步站定，目光炯炯的看著蘇城：“我始終覺得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永遠在原地等著你，你錯過了這一次，那你可能這輩子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