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他了,他不肯說。”安顏輕拍一下手,拍落一些灰塵,但很快,她就發現一個洗手的地方,先過去洗手,而後走近厲容森身邊拿起他的手腕,說,“這太危險了,幸好沒有什麼內傷,以後不能隨意衝破結界。”“那得看情況,今天這樣的情況就不得不衝。”厲容森對她實話實說。安顏心裡是有感動的,但她沒對他明說,從包包裡取出來一顆藥遞給他,說:“來,補一補吧。”厲容森沒有拒絕,他拿起來塞進嘴裡。怪獸看著他們的行為,深以為他們的關係非一般,且見安顏就要走進去屋裡就連忙吼了一聲,他覺得必須要說出真話,否則就來不及了,眼下是不適合要強的,說:“我們來談個交易,行嘛?”安顏往他那裡望過去,問:“你把故事說給我們聽,我看看該怎麼辦,強搶不是我的風格,我自然會同你等價交換。”“隻有一株靈芝草了,她隻有半年的光陰。”怪獸發出痛苦的聲音。厲容森蹙眉,問:“她到底是誰呀?”“她是我的愛人,我帶你們去。”怪獸說著要爬起來卻沒有力氣。安顏走進他的身邊,對他說:“我可以讓你走路,但你不能胡來,否則我就不管那麼多了。”“好。”怪獸答應了。安顏給他吃了一顆藥,而後示意他起來走走。怪獸瞬間覺得有些力氣了,他站起來,而後說:“我帶你們進去。”訖語走在前麵。安顏和厲容森則是跟在他的身後。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樓幾乎沒什麼家什,不過是一張大桌子和幾張椅子,想必應該是吃飯用了,兩人一獸往二樓去。二樓是房間,差不多有四間。怪獸帶他們走進去其中一間,這一間的裝修就精致許多,綢緞紗幔裝點的頗有些風味,還掛著珍珠簾,像是女人的閨房。安顏撩開珍珠簾往裡頭走,見怪獸從匣子裡取出來一把鑰匙,說:“這是她的房間,專門用來放她的東西,到現在還飄著她的香氣,可她已經離開這屋子近一年了。”厲容森蹙眉,他覺得疑點重重,同時也覺得這個怪獸還真是癡情啊。安顏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本書,她正要翻閱就見怪獸說:“你彆動她的東西。”“是一本書,看一看,不拿。”安顏說道。怪獸思量了半日,終於還是答應了,說:“行吧,你看。”安顏拿起書看起來,這是一本類似自傳體的東西,或者也可以說是日記,上麵寫滿了每天的日常,以及跟這頭怪獸的來龍去脈,大多都是家常,也有一些感悟。而後半部分卻是藥書,上麵記錄了許多的草藥配方。這是在外頭從未見過的,不免讓安顏有了興趣,她快速的翻閱了一遍,並且全都記在腦子裡,而後又放下。 怪獸對她說:“她還沒有昏迷時,就一直看這本書,也不知道這書上寫得什麼。這麼讓她愛不釋手,每天都要看。”“你不認識字嘛?”安顏問他。“我不認識。”怪獸說道,而後示意他們同自己離開這裡。他們又回去樓下,往後院去,走進一個地窖,越是往下走越是感覺到寒冷。厲容森問安顏:“你冷不冷,我把衣服給你。”“你總共就一件衣服,忍忍就行了。”安顏示意他彆脫,不然光著身子也不好看。厲容森隻怪自己想得不周到,竟沒想到多帶兩件衣服過來。他們從一個門洞裡走過去,就見是一個雪屋,即便這裡還點著火燈,依舊沒辦法融化掉裡頭的冰雪寒氣。最裡麵靠牆的位置有一張冰床,上頭就躺著一個女人,她貌美如花,隻像是睡著了一般,連氣色也看上去很好。怪獸走過去後又跪倒在床邊,對他們說:“這裡也要保不住她了,靈芝草已經沒有了。”訖語拿過她枕頭邊上的靈芝草捏成了粉沫,又往女人的上方撕過去。粉沫是綠色的,晶晶亮亮的,懸浮在空中一會就全都被女人的身體所吸收。安顏鬱悶。且見他們方才進來的門滑下來一道門。怪獸看向他們,說:“現在,我們誰也出不去了,就在這裡等死吧,給我的女人陪葬。”“你是有毛病嘛,安顏的醫術高明,沒準就把她救活了,你現在把門關上,是要眼看著她活過來又在這裡憋死了。”厲容森陰惻惻的說道。“開什麼玩笑,誰能救她,原先林子裡頭也有人說可以治她,結果一個都治不了,隻能把這些說大話的人都殺了。”怪獸冷嗤一聲,他可不相信這樣的大話。安顏沒有同他多說什麼,隻是往女人的身邊走近,她先是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而後就給她搭脈,又拿出包包裡的銀針,先是在她的指尖紮了一下,發現她的血液是黑色的,不免有些疑惑,她對怪獸問:“喂,你的血是什麼顏色的?”怪獸先是一怔,而後回答:“黑色的。”“這就對了,她到底是你的愛人,還是你囚禁來的無辜的女人?”安顏問他。“我與她兩情相悅,從小就認識的。”怪獸即刻反駁。“你們不是同類,你是怪獸,而她是個人類。”安顏很不客氣的指正他。怪獸惱羞成怒了,說:“怎麼,不是同類就不能相愛嘛?”“你確定她愛著你?”安顏問他,她剛才可是有看這個女人的日記,分明就是隻對他有懼怕和無奈。“當然,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對她百依百順,她對我也是恭敬有佳,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怪獸吼起來,似乎是在控訴安顏的無禮。“那你知道她中了毒嘛,而且就是你身上的獸毒。”安顏說道。“我......我身上有毒?”怪獸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你身上有毒,你的血是黑色的。”安顏認真的回答他。厲容森時刻盯著怪獸,生怕他要對安顏不利。但這頭怪獸並沒有什麼打架的力氣,他歪靠在牆邊,眼睛看著冰**的人,說:“這不可能,我是不會害她的。”“可能你並不想害她,但她的確是因為你而中毒,我可以解毒,但你就不能活了。”安顏說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用你的命製成解藥,治她的病,她就能醒過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說不定就是為了讓我死。”怪獸用鼻孔呼呼的喘氣。“反正她也要死了,你又被困在這裡,早晚都是要給她陪葬,還是你並不願意?”安顏又問他,她正在捕捉他的神色。她認為他根本不想死,他是想熬死了自己和厲容森,然後他在逃跑,他一定知道出去的路,那扇冰門一定可以再打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偏執的怪獸(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