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耀民沒有口絕,自然也不會口答應,他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晚問起妻子時,簡母詫異了,不是她啊,她又不是慈善家,憑什麼給彆人花錢? 再說,最初不知道那丫頭的身份,後來聽名字還能聽不出問題? 辛依的母親辛成素,簡母印象深著呢。 這當十幾年沒有聯係的簡家人找門來求救,那臉皮可是真厚啊,還那麼巧,又是姓“辛”的。當時想不到,事後總會去扒吧。 這扒不要緊,事情全都抖出來了。 很好,瞞著她,外頭女兒都成人了。 簡母能不氣?她當然氣,可都這把年紀了還能離婚不成? 丈夫的態度,讓簡母鬆了口氣,頭想想,跟辛成素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沒必要扯著過去大做文,看緊往後的就夠了。 不過,對於丈夫的話,簡母的做法同樣是順勢承了來: “想著她能好點,我們家也不缺那點,都是親戚,能幫點是點吧。” 這是打算跟丈夫打太極了,並沒有說死,模棱兩可的。 簡耀民看著妻子,說了句:“我似乎並不了解你。” 這不像妻子的做法,儘管這是事實,他卻還是有些不信。 簡母笑道: “因為你直堅持認為自己已經了解了,彆的方麵再明顯,你也看不到。” 簡耀民當然聽懂了妻子的言外之意,歎口氣道: “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公司忙,就顧不你,顧不這個家。” 簡母大方的笑著,“我們是夫妻,你的難處,我懂。” 簡耀民對簡母,是當真刮相看了。 抱著妻子的身體愛撫時,說了想收養侄女的事情,簡母身體的裡麵火瞬間被澆滅。翻過身,扯過被子道: “你做主吧,你是當家的。” 簡耀民繼續撩妻子,隨著年紀的增長,夫妻生活越來越少,也沒有那個興趣。不過簡耀民這晚大抵是因為高興吧,讓妻子快樂了。 * 辛依大早就被阿狸的電話給鬨醒了,阿狸在電話對麵河東獅吼,辛依不住的哆嗦,掛了電話後跟媽媽說: “我去找阿狸,媽媽,我中午就來。” 辛依媽媽也醒了,不過沒說話,還置氣呢。 準備今天午再跟女兒好好談談的,看著女兒急急忙忙的梳洗,也沒有叫住她。 “媽媽,我走了。”辛依出去的時候小心的看了眼母親,心裡也難受。 可再怎麼樣,她也不會認父親。 護士早也過來了,在走廊跟辛依打著招呼,“這麼早就出去啊?” 護士以為辛依今天就開工呢,昨天不是說找了個在牆畫畫的工作嘛。護士歎著氣,現在沒爹的孩子啊,真的是辛苦,還念書呢,就要想著掙錢養家。 辛依苦拉著臉,對護士說: “我昨天,撐死了我同學的魚,我得過去看看。” 她不是故意的啊,真的,真的,她真的 ,她真的不知道魚會被撐死。瞧著吧,這過去不定會被阿狸怎麼收拾呢。 “喲,魚死了,這孩子,真是。”護士那臉色,精彩了,這孩子,你說傻不傻啊,“那魚啊,跟人不樣,魚沒有冷暖饑餓,是給多少吃多少的。” “我知道了,以後肯定不會這樣做。”辛依岔岔的笑著,“那我先走了,中午就來。” 護士點頭,然後進了病房。跟辛依媽媽說了嘴: “辛依啊,孩子心還太重,說是把她同學養的魚給撐死了,你說這孩子……” 怎麼沒點常識呢? “女兒不聽話,也是我這個當母親的責任。”辛依媽媽聽著,心裡又添堵了。 護士笑笑,覺得這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辛依媽媽太當事了,辛依那孩子挺懂事的。 這邊給收拾了就離開了病房。 護士離開病房後,簡母文霓英進了病房。 小三都找門來了,她能坐視不理?可是不要臉了,當媽的勾引她丈夫,女兒又勾引她準女婿,文家是欠了這母女倆嗎? 簡母本以為辛成素還是二十年前絕代風華的大美人,可見到時,卻並不如她所想: “你是……”辛依媽媽從病床撐起身來。 “辛秘書,不認識了嗎?我是文霓英……” …… 辛依怎麼也不會想到,早的匆匆彆就是跟母親的永彆。接到護士的電話還把護士吼了通,覺得護士太過分,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 辛依心裡直掛著母親,陪阿狸去藥店買了藥後就要醫院。 “我跟你起去吧。”阿狸說了句。 拆了藥盒子,把白色藥片乾咽去,那藥是事後避孕的,苦澀的味道卻不如她此刻苦澀的心情。 辛依紅著眼睛遞了杯水給阿狸,她以為阿狸過得很好,可似乎,也並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怪不得她之前不肯幫她借錢,有些東西,對於她們沒有任何背景的人來說,就是奢侈的。 “彆這樣,要好好愛自己。”辛依吸了口氣說。 阿狸接過水喝了幾口,然後拿著包就跟辛依去了醫院。 辛依到醫院的時候陸增跟莞城都到了,都站在病房外,京城過來的醫生在跟陸增說著病人之前的狀況。 辛依從走廊頭衝過來,推開陸增直接衝進了病房。 然後,跟傻子樣呆在原地,傻傻的望著病床的母親。 護士再給母親擦身體,手,腳,衣服穿後,白布蓋了去。 “走得很突然,不過,看你媽媽臉的表情,很平靜。”護士低聲說了句,然後收拾東西走了。 病人都走了,護士這工作自然也做到頭了,得趕家呢。 辛依天旋地轉的站著,覺得這些人怎麼這麼壞呢?她媽媽好好的,為什麼要這樣來騙她? 辛依滴淚也沒流,木木呆呆的望著母親。因為她不相信媽媽走了,早她還跟媽媽打招呼來著。 醫生和護士湧進來,護士準備把病人推出去,直接往殯儀館送。 林醫生拿著病例單給辛依簽字,辛依總算過神來了,把推開病例本,發瘋似的把護士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