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撲麵,麥苗翻滾。吹來的風中,濕潤潤的,靈氣濃鬱令人心神陶醉!這個世界的靈氣之濃鬱,就像是地球上氧吧裡的氧氣相對於外界的氧氣含量。隨著呼吸,浸潤到全身,所有的血肉細胞都活躍了起來。任平生知道此前畫麵中,明明生產力低下,但人類身體健碩的原因了。這樣的靈氣環境,怕是喝西北風都能吃飽,靠著呼吸都能維持身體運轉吧!對於修士來說,服氣而生,在這裡可能不是一句空話。隻是靈氣含量和活躍程度,對於大齊來說都能算是一個用來培養高手的,很有價值的世界了。任平生環顧四周,茫茫四野,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與他失散了。這世界的隨機傳送,是針對於任何一個生命個體的,即便是綁在一起、同坐在一艘飛舟上,也會被毫無差彆的、完全隨機的傳送到各處。念力剛剛透體而出,立即感受到一股無所不在神力。這一股力量好像是浸潤了整個空間之中,力量的存在形式,和他的念動力有一點相似。但更多了幾分煙火氣和情緒。任平生猶豫了一下,因為他不敢確定,自己如果放出念力探查這個世界,會不會被這一股力量所發現。這一股力量的強度並不值得他感到忌憚,但他擔心自己會因為與這一股力量的碰觸,而影響到他想要觀摩的火神部落封神大典。稍作猶豫後,他放棄了動用念力的想法:“秘文,導航火神部落。”“好的陛下,我已經查找到信號網,地圖來咯。”pad精秘文被任平生從阮糖那裡借了過來,戴在手腕上變成了一塊腕表。一個地圖的光影在空氣中投射出來,這個世界的立體地圖被呈現了出來。這個世界在小世界之中算大的,比圓島要大得多,和波彎省的麵積差不多。不過這裡的人卻不算多,隻有區區十萬多人。“陛下,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位於大陸中央的土神部落。我們是從地麵過去?還是飛過去?亦或是空間穿梭過去?我根據出行計劃,給陛下規劃最近的一條路。”秘文詢問道。任平生點了一下秘文投出的彈窗選擇。看了一眼腰間的玉玨,此時發出了瑩瑩的光亮。這是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他踏出一步,空間氤氳了一下,他已經出現在了數公裡之外。這是一種空間係異人的手段,任平生現在也能模擬著輕鬆使出。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空間波動,他控製著每一步踏出,都不超過十公裡的距離。地圖上代表他的小點,也一閃一閃的,很快一個綠色的小點出現在了上麵。“發現編號17,此編號為異人卡特琳娜。”秘文說道。因為這個世界的神靈對於世界變動太敏感,也不能在這裡發射衛星或架設信號塔。 隻能均勻的扔下一些偽裝的信號增強器,再依靠AI的強大渲染和數據分析能力,形成了地圖導航等能力,想要立即通過這些網絡而將散落在古神世界各地的人全部聯係到一起,卻是有點困難的。任平生一步踏出,一陣呼嗬聲音傳來。卻是大量部落獵人,正在狩獵一頭黑皮野豬。這黑皮野豬的體型格外的高大,在遮天蔽日的茂密森林之中橫衝直撞,將灌木叢中的花草踩踏的一片淩亂。但是這些狩獵的獵人們,經驗極為豐富。他們穿梭在樹冠撒下的光斑之中,用手裡的石矛,不停地驅趕著野豬,讓野豬到處胡亂奔跑。當野豬脾氣上來的時候,他們也能借助地形,快速的爬上樹去躲避野豬的衝撞。“卡特琳娜。”任平生輕飄飄的落在了樹杈上。“參見陛下!”騎在樹杈上的卡特琳娜看著任平生的到來,似乎早有所料。她穿著一件獸皮裙,豐滿雪白的大熊洶湧澎湃,豐腴肉感的大腿也因為她騎在樹杈上而導致裙擺往上翻起。雖然穿著打扮和這個世界的部落土著差不多,但不論是肌膚還是膚色、發色都和這個世界的人相去甚遠。這個形象是很難融入到這個世界的。任平生見此,一指點在了卡特琳娜掛在脖子上,垂在胸間的玉玨。隨著一道法術被封入其中,卡特琳娜的形象快速變化。皮膚變成了小麥色,臉蛋也變得普通下來,頭發變成了黑色。屬於沒什麼特點,被人一看就忘的類型。任平生說道:“這是一道幻術,可以將你的容貌掩藏起來。”不過,這隻是在彆人的眼裡產生了改變,在任平生這個施術者的眼裡,並沒有什麼變化。“多謝陛下!”卡特琳娜喜滋滋的說道。能夠和陛下單獨行動,她心中除了緊張以外,也感到心中竊喜。這位偉大的皇帝,和西羅州那些國王不一樣。尤其是她曾經的家鄉,那位已經被在戰爭中殺掉的國王簡直就是一位暴君,隨隨便便就會殺掉國家的大臣,便是平民都在他的治理下生活在惶恐不安中。眼前這位皇帝,不但有著經天緯地的才能,將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民眾安康富足,而且連人品也那樣令人癡迷,他幾乎從不對身邊的人發脾氣,情緒穩定的給人以充足的安全感。雖然卡特琳娜和皇帝接觸的機會不多,但那些對於皇帝的傳言,早已經讓她對皇帝心生敬仰。“你方才在看這些人狩獵?”任平生問道。卡特琳娜搖搖頭說道:“我是剛剛看到陛下會經過這裡,特意在這裡等待陛下。”她將黃金打造的項鏈從溝壑中拿了出來,項鏈墜子像是一顆眼睛,裡麵泛出綠色的光亮。這是從山洞裡麵所挖掘出來的寶石,和田秀文一樣,寶石對於卡特琳娜的能力也有很強的增幅能力。她說完,看向下麵的森林,淺藍色的眸子裡浮光掠影間變化。任平生看著她的眸子最終定格並重新恢複對焦。“野豬要掉進陷阱裡了!”她的話音落下不久,隨著一聲呼嗬之後,狩獵的人們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圍著落入陷阱之中的野豬,手中的長矛不停的往下插去。野豬粗糙的皮膚被刺穿,血液流淌出來。“嗷!”野豬無能的在深達五米多的陷阱之中不停的跳動著,但每次跳起來,都會被這些獵人戳下去,反而弄得滿身都是傷。很快,野豬就徹底的不動了。這些獵人跳下去,開始用一些簡單的器具肢解野豬。“我們走了。”任平生伸出手,握住了卡特琳娜的手。接著,卡特琳娜感受到周圍空間氤氳變化之間,他們已經離開了身後的山頭,再次跟隨著皇帝邁出幾步路之後,就已經來到了一處河邊。過了不久,一個龐大的部落,便出現在了兩人的眼中。火神部落在這個世界的最南方。“火神部落有一萬九千餘人,有一城六村,也是整個小世界生產力最高的一個部落。”秘文對任平生彙報說道。生產力的強弱,在這個世界很容易看出來。這裡狩獵的人手裡所拿著的,都是鐵器,所居住的也是一些磚木結構的房子,相比任平生所降落的,位於世界中央的土神部落要先進的多。不過,小世界的南方,是一個巨大的沙漠隔壁地帶。廣大的沙漠之中,星羅棋布的存在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綠洲。火神部落的主城就在最大的綠洲上。圍繞著主城周圍,六個相對大一些的綠洲上,則是火神部落的六個村落。而兩條河流,就像是兩條彩帶一樣徑流而過,滋養著這些乾旱中的生命綠洲。任平生站在細軟的沙丘上,但腳下卻沒有踩出腳印,像是沒有分量一樣。卡特琳娜的雙腳卻深深的插在沙子裡,忍受著地麵的炙烤。“去高處插上。”任平生從空間指環之中,取出了一個三米來長,小指粗細的天線遞給了卡特琳娜。卡特琳娜應了一聲,接過天線爬向了旁邊最高的那個山丘。她的功夫不怎麼到家,踩在軟綿綿的沙丘上,笨拙的像是一隻蹣跚的企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天線插好。回來的時候,任平生已經掰開了一個空間膠囊,一間屋子就這樣憑空的座落在了沙漠之中。任平生在這裡住下不久,就陸續有人循著天線發出的信號,過來彙合。直到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這裡聚齊。“陛下!”晚上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來到了任平生的麵前,半跪說道。“是百合啊,都準備的怎麼樣了?”任平生坐在露台前麵,享受著夜色下的月光。“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典禮活動的人很多,觀禮之人包含其他四大部落之人,我們已經安排好了身份。”百合說道。她已經進來半個多月了,火神部落封神典禮的消息,就是從她這裡傳出去的。“嗯。”任平生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卑下告退。”百合退了下去。不遠一處無人的小綠洲上,清遠和清微兩人坐在一棵樹下,正在打坐調息,在濃鬱的靈氣之中抓緊修煉。這裡太適合他們這種修道之人了,修行的效率翻倍提升!任何一道法術,在這靈氣濃鬱且活躍的世界中,所發揮出來的效果,都要比外界強出很多。太陽東升,修行一夜的兩人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師兄,今日大典,或許就是大齊實現大仙庭計劃的契機。”清遠道長忽然說道。“或許吧。”清微道長點了點頭。大仙庭計劃,本是各個道脈不會外傳的秘密。但是這位皇帝的神通廣大,仿佛全知全能一般,似乎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逃脫他的視線。以前就算是各大道脈,多數人都覺得這隻是先人所暢想的理想國,隻是一個“無稽之談”。現在再來看,他們覺得這極有可能是真的了。“走吧。”清微道長說了一聲,一甩手中拂塵,便馮虛禦風,飛身而起了。清遠道長也不再說話,彎腰拾起一朵小紅花,夾在了耳朵上,扔出一個酒葫蘆迎風便漲,像是小汽車大小漂浮在空中。他腳尖點地,落在酒葫蘆上,便朝著清微真人追了上去。兩人雖然屬於不同的道脈,屬於競爭關係,但所修所學,卻也可以互相印證,有屬於同道之人。“嗚嗚嗚~”遠處,大綠洲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悶沉的生意,像是牛角號的聲音,傳播的非常遠。當任平生和身後二十餘人,都穿著清涼的,用類似棕櫚葉編織的衣裳來到大綠洲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數萬人了!火神部落的男人,幾乎全部聚集在了火神部落外麵布置好的巨大廣場上麵。他們規規矩矩的站在廣場上麵,臉上用火紅的油彩塗成了花臉。肅穆的看著祭台之上。一個巨大的銅鏡,懸掛在祭台的上空。在任平生看來,像是一個凹透鏡。當太陽升到了特定的角度以後,光線被聚焦了起來,化作了一個點,投射在了下麵祭台之上,一個巨大的青銅鼎之中。“嘭!”火光忽然燃燒起來,金燦燦的火焰像是一個信號,下方近萬男人跪拜,跟著酋長開始了禱告。周圍觀禮的人也停下了相互的交流,氣氛越發肅穆、莊嚴、神聖了。任平生也在觀摩著這一場封神禱告,注意力更多放在火神部落的酋長身上。“這是一場偉大的聖典。”人品生身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忽然說道。任平生轉頭看了他一眼。少年和他一樣,穿著棕櫚葉編織而成的樹葉衣服。鼻梁硬挺,一雙眼睛漆黑深邃,見到任平生看他,臉上朝著任平生露出了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但這似乎是在敕封英靈為神明,想要取代自然神靈的神職。”任平生說道。“不,這不是取代自然神靈的神職,而是代行自然的意誌。”少年指著祭台之上,金燦燦的火焰燃燒之下,一個虛淡的人影漸漸在焰火中凝實:“知道這火焰的燃料是什麼嗎?”“部落香火?”任平生問道。“不錯,是萬民之信仰,是部落的香火。而這一個英靈,也會成為天地人之間平衡的一環。”少年解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