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冒急匆匆跑進來,祭祀可是大事,往年沒有提前舉行祭祀大典的先例。 “郡主,奴婢打聽仔細了,是為了厲婕妤提前舉行,程公公這會兒已經拿著聖旨到大祭司府上去。提前舉行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還得讓大祭司算個好日子才行。” 皇命難違,大祭司想拒絕也得有個說辭才行。 從未露麵的大祭司,沉清菱對此人好奇得很。 大祭司掌握整個國家的運勢。據說大祭司擁有特彆的力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 人們口中的大祭司,據說是神仙轉世,說得神乎其神的,騙彆人或許有可能,可沉清菱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這點小伎倆還是能辨彆得出。 利用大眾的口口相傳,將自己塑造一個神乎其神的形象,她倒是要見識一下這位大祭司,他到底神在哪裡。 玳冒去安排祭祀需要的禮服。 沉清菱也在跟隨之列,祭祀不在宮內,祭祀的祭壇設立在宮外,此次是為了明年的國運祈福,也是為了厲婕妤祈福,祭壇的設立需要時間準備。 挑選祭壇位置也需要時間,聖旨急匆匆來到手裡,就在手裡放著,慕容澤犯了難。 老頭兒就會找事情給他添麻煩。 隨意改變祭祀時間的,也隻有他一人,算了,誰讓他是皇帝呢,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老頭兒給的,不服不行啊。 “大祭司,陛下那邊,需要如何回複?似乎著急得很,程公公又派人來催。” 一年一次,從前沒有提前的先例,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而已,侍衛不知為何祭祀要提前。 每年的祭祀都會提前一個月準備,現在才剛開始,宮裡傳來消息說是要提前舉行,這不是在為難他們麼? 加快準備的速度不是不行,隻是這經費的問題…… 慕容澤十分不耐煩,原本心裡就有氣無處可使,侍衛這一開口,加劇他心中的怒火。 “本座親自進宮一趟,你且好好準備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提前祭祀,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不但提前,還增加了祭祀活動的內容,慕容澤自己需要準備的東西就更多了,他能願意麼? 每年的祭祀,都是跟明年的國運有關。 祈禱明年繁榮昌盛,風調雨順,百姓們收成不錯,沒有敵國挑釁等等。慕容澤隻需等手下人準備好,祭祀那日出現即可。 雲逸天把祭祀日期提前,慕容澤就得親自出馬,懶習慣了,他真不想動。 師傅交給他的秘籍收好,慕容澤從衣櫃裡拿出久違的朝服,上麵一層厚厚的灰使得慕容澤眼眸一暗。 他閉關不過四個月,他們就知道偷懶,是不是得等他的衣服都發黴才知道要來打理? 大發雷霆一場,近身伺候的人全都換一波,慕容澤心裡還是不舒坦。 明日真要穿這套衣服去宮裡?那不得被人笑話死,這可使去年的款式……不行,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得穿新衣服才行。 連夜從成衣店買回來一套,秀娘連夜趕工添了幾朵慕容澤最愛的彼岸花。 一早起身, 早起身,慕容澤不情不願上了馬車,宮門一開,載著慕容澤的馬車進入皇宮。 從前未見過大祭司如此積極,這得起了個大早吧。 全程繃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愣是誰都沒得一個好臉色。 乾清宮內,綠枝伺候雲逸天更衣,從宮女手裡接過龍袍批在雲逸天身上。 “陛下,等會兒大祭司覲見,臣妾還是避開的好。” “不用。”低沉的嗓音,雲逸天眼睛還閉著,其實他還沒睡醒。 慕容澤太不識趣了,天還沒亮就出發,宮門到了規定時間才開,他這麼早來做什麼? 上一次能讓慕容澤這麼早,還是因為皇後的事……唉,估摸著又惹怒他了,等會兒多說幾句好話就是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對付慕容澤。 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整理衣袖,雲逸天抱著綠枝偷親一口,軟糯的臉蛋,年輕就是好啊。 朝氣蓬勃的,不似大祭司那般壞脾氣,動不動就動怒。 可真不是慣著他,實在沒辦法,翼國上下老百姓都看著呢,雲逸天不對他好點兒,就怕被人拿起來說事兒。 就慕容澤這臭脾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得住。 “小程子,去把大祭司請進來,禦膳房那邊,多準備一副碗快,想必大祭司還沒用膳。” 何人卯時起身用早膳的?不給準備點,隻怕慕容澤會更生氣。 得了命令,程公公到外頭把慕容澤請進來。 冬日外頭冷得很,讓他在外麵站了那麼久,屋內再多的炭火也抵不住,慕容澤不免裹緊披風。 早晨起身發覺氣溫降了幾度,慕容澤讓人找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狐皮大衣。誰還又是落了灰,隻好隨意找了件披風係上。 有勝於無,回頭讓人再尋一狐皮來,他要重新做一條新的。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道理果真如此。 “喲,好大的陣勢,陛下當真要她留下?國家大事,小女子聽得?”第一眼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慕容澤相信自己的直覺。 聽聞過這位惠美人,今日一見,也不是多麼驚豔,和當年的皇後娘娘比起來,差遠了。 不對,是差很遠,非常非常遠,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替代品,勝在年輕,沒有其他長處。 切,一般般的顏值,運氣卻不是一般的好。不過都是皇後的同款罷了,誰也替代不了她在老頭兒心裡的位置,再像也沒有用,始終都不是皇後。 誰也無法取代皇後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慕容澤知道,程公公也知道,雲逸天心裡跟明鏡似的,唯有綠枝一人不知。 “陛下,臣妾還是……” “去吧。”大祭司都開口了,他要是不把人叫走,等會兒指不定慕容澤要為難綠枝。 做看不得愛妃被人叼難,雲逸天可不希望她受這份委屈。 綠枝起身行禮,後退三步,宮女為她開門。 終於走了,空氣中還有些許脂粉味兒,慕容澤聞著難受,用手扇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