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金融學術的研討工作的具體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剛好是下周六周日兩天。 正好給了朝暮一個緩衝的時間。 臨近出國的幾天，朝暮就早早地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 她上網查了下那邊的氣候，氣溫較為適宜，行李箱裡放好自己要換穿的衣服。 雖然隻有兩天，但也要好好把握機會。 不為彆的―― 想看看他過的怎麼樣。 * 出國學習的日子如約而至。 這天，女孩發絲成羊毛卷隨意垂下來，藏藍色字母衛衣拉鏈敞開，衣服裡是白色緊身短小內搭，纖細的小蠻腰若隱若現，下麵是淺藍色牛仔褲。 細腰露出一截嫩膚，白如牛奶。 身形清瘦，光淨的小臉化了淡妝，清秀的容貌卻勾人的要命。 樹梢灑下溫和的碎陽，金燦燦的。 女孩手裡的行李箱被早到的牧深接過放在後車廂裡，她說了句謝謝，最終上了學校專門提供到飛機的車。 剛入座，坐在前排的期怡扭過頭跟她打招呼，“朝暮。” 朝暮的目光看向她，“嗯？”隨後反應過來後：“學姐好。” 期怡笑了笑，“以後應該還會經常碰到的，加個微信吧。” “有什麼事都可以問我。” “好。” 兩人掃了微信。 牧深這時走上來，坐在期怡的旁邊，跟朝暮打了個招呼。 “我是比你大幾屆的牧深。” 不愧是擔任過學生會主席的人，口吻謙遜又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他笑著說：“現在大四了，本來不打算跟你們搶這個機會，後來發現挺無聊的。” 朝暮反問：“學長，你不用找工作嗎？” “他保送京大的研究生了。”期怡看他，兩人對視一眼。 牧深的眉眼笑著嗯了聲。 “好厲害。”朝暮由心而感慨。 一直仰望著的人，現在就坐在她前麵。 開心湧上心尖。 牧深坦然地搖了頭，身子放鬆倚在座椅上，“你也可以，要是以後有保研的想法。” “這個比賽雖然我們學校是第一次舉行，但你以大一身份就能在全係脫穎而出，說明實力是有的。” 朝暮聽完，浮上輕輕的微笑。 旁側低頭玩手機的期怡忽地出聲：“學長，我怎麼樣？” 車上的氛圍安靜不已。 牧深揚笑，回：“我的女朋友很好。” 說完抽走她的手機，他的大手主動覆上期怡的手。 期怡佯裝生氣地蹙眉，頭靠著他的肩膀，“還我。” “該歇會眼睛了。” 期怡：“我有個消息沒回。” “哪個？” 牧深牽她的手沒鬆開，另一隻手劃開手機屏幕，“我幫你回。” …… 朝暮的目光轉向窗外，倏地想起劉歆之前說的八卦。 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牧深和期怡是真的在一起了。 今天見到偶像很開心，但比她之前想的平靜多了。 現在，她隻希望能見到歲聿。 ~ 飛機順利抵達M國。 朝暮拖著行李箱跟在牧深和期怡身後，遠遠望見了幾個舉著牌子的人。 牌子上帶有京大的校徽。 走近了些，看見本國樣貌的老師和其它不熟悉的人。 “到了，我們的接站點。” 牧深提醒道，往後看了眼朝暮。 這一路上，牧深都會有意地照顧著朝暮，畢竟人家才大一。 “京大的學生？”男老師問。 牧深點點頭，“對，我們三個。” 男老師介紹自己：“我是中外金融合作交流的提議人陳達，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很高興你們參加本次交流大會，”陳達 ”陳達親切地挨個跟他們握手。 “牧深。” “你好。” “期怡。” “你好你好。” “朝暮。” 陳達對她印象深刻，名單發下來的時候專門看過她的資料。 於是，他多說了句：“才大一對吧？” 朝暮：“嗯。” “可以。” 陳達跟他們講述了這兩天的流程，講完帶著他們一行人去預定的酒店放行李。 “大家今天可以好好休息，高校研討學習從明天開始，晚點會在微信發布相關通知。” 陳達走了後，隻剩他們三個人停在酒店的大廳。 期怡跟服務員取了房卡，爾後走過來遞給她，說：“房間是相鄰著的，有事可以問我們。” “好。” 朝暮跟他們同上電梯，門卡一刷，推著行李箱進了房間。 ~ 美國加利倫大學。 Mike手裡拿著張密密麻麻滿是英文的宣傳單，大步走進合租房。 隨手將宣傳單丟在桌上，不顧其他兩手抻住衣服的兩邊往上一脫光裸著上身，衣服被拎在手裡。 方才瞥見懶散坐在高腳椅的人，切換成不熟練的中文：“歲……聿在？” 斷句也奇奇怪怪的。 歲聿沒看他嗯了聲，骨節勻稱的手繼續在鍵盤行雲流水地敲打著。 電腦屏幕是一串又一串讓人眼花繚亂的代碼。 “I'mgoingtotakeabathbath.” Mike的聲音透著輕鬆，還哼著口哨：“I'lligupgirlsatnight.” 等他離開後，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不到半會兒，那隻極好看的手蓋上電腦屏幕，漫不經心地背過身來低頭玩手機。 Time從房間出來，穿個拖鞋跟歲聿打個招呼：“Hi,man.” “hi。” 隨後從冰箱拿了瓶啤酒灌入口中，坐在沙發上就看見那張紙。 扯起它瞥眼，眉毛單挑起驚歎了聲。 “Sino―AmeriHigherEducationCooperationExgeForum.” 譯：中美國高等教育合作與交流論壇。 歲聿聞聲，朝他這個方向看了眼，那張冷冷淡淡的臉上有了微小的起伏。 Time倒是沒注意到，繼續看著上麵的采訪，“zhaomu?” 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這串字母？ Time撓撓下巴，他記不起來。 歲聿忽地心口不安定了。 灼熱的目光直直打在Time的身上，Time餘光瞄到一束黑色的陰影靠近，爾後驟然抬眼。 他的中文比較Mike好多了。 對歲聿解釋道：“我在看這張紙，是學校的宣傳。” 雖然讀音不太標準，但勉強能聽懂。 頃刻間，紙被歲聿搶了過去，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女孩的那行字，似要把那張紙看出窟窿來。 直到看到京大的校徽，可以篤定就是她。 歲聿那瞬攥紙的手輕微顫抖。 Time在旁笑著說道：“這是金融係，跟我們沒關係。” 見歲聿還在看，他仰頭發現眼前人的表情不對勁。 很少有這樣的。 他和歲聿待了一年，沒見過他笑過，成天隻是那張漠然再不過漠然的臉。 要不是這男生長得出眾就看不下去了。 誰讓他就連吊個臉的樣子也酷帥彆人好幾度，渾身上下的氣息挾不住的蠱惑招搖。 在這所大學，想倒貼追歲聿的更是數不過來。 要是他的話，總會想玩玩的，可歲聿卻無動於衷，身邊更是沒有異性的存在。 歲聿的下頜線分明，眼尾漸漸染上紅，情緒霎那間控製不住了。 隻是一看有關她的，都會這樣而已。 Time錯愕了全臉，完全慌了神，不敢置信地開口：“Youcried?” 什麼？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