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煜嫻看到重傷在床的無名時,才明白周樺那一笑的含義。 無名似乎很怕被人看到他的麵容,即便痛苦到在昏睡中抽搐,鼻尖、嘴唇四周滿是汗珠,也沒有拿下那張麵具。 “又傷了?” 南宮煜嫻對這位初見時詭譎狠厲,之後次次負傷的殺手,無奈到想笑。 “這次是誰傷的?” 周樺聳聳肩,“沒人傷他。練功不慎,險些走火入魔,隻是舊病複發算好的了。” 當然,他複發的不是一處傷,而是多處傷一塊複發,所以要痛苦些。 南宮煜嫻抵著下巴,眉頭皺成了小老太太,“還真是棘手的事。什麼時候能好?我準備幫他殺回黑銀教呢。” 周樺說:“快的話,三天。慢的話,不好說,全憑他自己的意誌,要是再走偏一次,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南宮煜嫻急道:“那你給他用藥啊。” “藥是輔助,以他的功力,內傷完全可以自愈。” 那就是心魔了。南宮煜嫻沒再多說,問周樺,“珠子沒了,你有什麼打算?” 周樺餘光掃見林霜進來,知道有事,轉步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周樺神情愉悅,“珠子半路被人搶了,我們還有機會。” “……” 南宮煜嫻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有冷家護著,珠子怎麼會輕而易舉被人搶了?” 尤其有了龍嘯山莊的前車之鑒,太子夫婦攜珠子回京,不該有人惦記,更彆說冷文楚一路相護了。 周樺道:“倒不是輕而易舉,對方幾乎全軍覆沒。隻不過那兩派人著實不少,冷少主身負重傷,最終沒能敵住……” 南宮煜嫻急問:“他怎麼樣?不會……” 周樺對她打斷他的話感到不悅,“不是說了重傷麼,沒死。珠子被搶了而已。” 南宮煜嫻暗暗鬆口氣,“太子夫婦呢?” “珠子丟了事小,人命事大。他們先回京了。” “那就好。” 確認冷文楚幾人均無事,南宮煜嫻又恢複了神氣,手在桌子上一拍,“好!我們繼續搶珠子!” 周樺白了一眼,“好大的口氣,知道搶珠子的是誰麼?” “不知道啊,總比送回皇廟好吧。” 周樺視線往床上看,“就是黑銀教。另一個叫什麼穀,都不是好惹的人。恐怕朝廷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頭緒。” 南宮煜嫻思索片刻,果斷拍桌道:“這好辦,你把無名治好,我們先幫他殺回黑銀教,奪回教主之位。我們不就多了強大的幫手了麼。” “接著,我們大舉進攻什麼穀,就不信奪不回珠子。” 周樺哂笑,“你還敢奪珠子?” 她被誰帶走的,那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南宮煜嫻扭過頭不去看他,自顧自道:“有什麼不敢。咱們隻要變通一下,不僅珠子歸我們,還會受到褒獎。” “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明天末時,我來找你們。” 南宮煜嫻像是有什麼急事,匆匆走了。 巷子口,蕭娥已經在老地方等待。 ;“怎麼樣?”南宮煜嫻一上車就問。 蕭娥神情凝重的看著她,“地方有了,但人手,需要你出馬。” “我?”南宮煜嫻眨巴眼睛,“要我做什麼?” “去無上宮借人。” 南宮煜嫻張了張嘴巴,撓頭問難,“你不知道,無上宮的玄毅師父,脾氣比我哥還差,怎麼可能借人給我充門麵?我沒那麼大的麵子。” 要說花如君,她撒個嬌,好聲好氣的央求一番,保準借到人。玄毅是南宮煜宸的義父,肯定偏向那個黑心的哥哥。 站點:塔^讀,歡迎下載-^ 蕭娥道:“所以我們還得請舅舅幫忙調和。” 南宮煜嫻腦袋朝蕭娥肩上一倒,“那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 蕭娥忍著笑,戳了南宮煜嫻一下,“舅舅沒那麼可怕,我們好好說就是。” 南宮煜嫻摟住她,可憐巴巴的說:“那你幫我說話,我怵他。” 回到綢莊,蕭娥拿著自己設計的圖稿找沈文旭。 那是她在穀中畫的最新一批成衣圖,還有新設計的包飾。 沈文旭掃了一遍成衣圖,便放到一邊,讓人拿去製作。對新品倒是有幾分興趣。 圖上畫的是各種各樣的包,手提的、斜挎的、背肩的,每一樣都有各自的特色與優勢。 沈記一直在做配飾,但那些包主要搭配衣服,比較單調。 蕭娥設計的樣式,無論從顏色搭配還是款式上都很亮眼。 “夏天女子衣服單薄,身上不好裝東西,這些包根據淺係、深係搭配不同係列的裙子,好看又實用。” 沈文旭問:“價格方麵,你準備怎麼定?” 蕭娥回:“可以分三種。一種是製作成衣時,用同色係布料製作配套的包,根據顧客要求來做。相應的,包的價錢加在衣服裡。但比單獨做包的價格優惠。 另一種就是大批量生產各種類型的包,供顧客挑選心儀的。價格嘛,量多優惠,並且根據材質的不同,分出高低檔,有自主選擇性。 第三種,就是高端定製。完全按照客人的要求來製作,手工費高昂。” 沈文旭聽的仔細,點頭默認。 “你的法子可行,那這些就由你來做。以後,綢莊的事,你自行決定,不需要再過問我。” 早就說好綢莊歸蕭娥管。因為擔心蕭娥身體扛不住,沈文旭才一直盯著,幫她分擔些。 現在看來,完全不用他操心。 不過,還是存在一些問題。 沈文旭從抽屜中取出一本賬目。 “你看看這些。” 蕭娥接過翻閱,“這是南國那邊的賬本,我之前看過,沒什麼問題。” 趙氏做賬很細,每筆支出、收入、用途記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且絲錦的收支與購買蠶絲的收支分開記賬,沒有差錯。 沈文旭提點:“賬沒有問題,你再看看其他。” 蕭娥又重新翻了一遍,看出點苗頭,“您是指門店擴展的支出費用太多?” 沈文旭點點頭,“南國的價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它還沒到與南淩齊平的地步。你買下南國京都最好地段的樓,也不過花了幾百兩。沒道理其他小縣城的商鋪價格比京都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