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引蛇出洞“剛才宋局長彙報說這次行動失敗了，四個嫌犯全死了。我想聽聽事情的經過。”“石秘書給我送完東西以後，我想昨天他們鬨的陣勢很大，不會光明正大的出來活動，但是又不能離開杭州市。這就要借助於地下勢力的幫助了。正好我有一個朋友在社會上有點名頭，我就去找的他。”“你那朋友是叫火男吧？”“對呀，您怎麼知道的？”“不要忘了，我是杭州的市委書記，有什麼事情我不能知道的呢，你繼續說。”向南一想也是，堂堂市委書記不知道自己的轄區黑社會老大是誰那才叫奇怪呢，那樣的市委書記肯定是個不問政事的飯桶書記。“其實我也不知道在不在他那裡，但是在杭州他的場子最罩得住，有人想躲過警察的追查。火男那是最好的選擇。我跟他一打聽，還真有那麼幾個人。我還讓他帶我偷偷的去看了下，我確認了就是昨晚的那幾個人。當時我就準備來向你請示的。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跟他們碰上了。後來的事情我想宋局長已經跟你說過了。”“以你看來他們當時是正好出來還是準備逃走？”“他們全副武裝的衝出來，看到我就開槍，肯定是想逃走。”“這麼說，你剛發現他們的行蹤，他們就得到了消息。那麼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會是誰呢？除了你和火男之外，當時還有誰在現場？”林愛國感到事情很棘手，幕後黑手能量太大了，微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向南看到林愛國的神情，知道是時候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了。“林書記，當時還有幻影娛樂城的總經理在那，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內奸，而是另有其人。”“哦？難道你找到什麼線索了，是誰？”林愛國聽後精神一振。“刑警隊長周達。”向南一字一句的說。“你有證據嗎？”一個刑警隊長雖然不大，但是如果沒有夠的證據，就是林愛國自己懷疑也沒用。“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敢肯定他就是那個內奸，證據我一定會找到的。”向南激動起來。“小向啊，就算他就是那個內奸，但是沒有證據我們總不能抓他吧。他好歹是個刑警隊長，就算再傻，也不會把尾巴露出來讓我們抓吧？”林愛國並不是不敢動周達，可是周達是宋振國親自選來協助向南的，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就調查他的話，那不等於是不信任宋振國。在這要緊關頭，跟公安局長鬨翻確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即使他是書記，也不得不三思而行。“一開始我也隻是懷疑，不過我給您看樣東西，您就明白了。”向南拿出來的就是從外號老三的人身上順來的電子手表。林愛國拿起手表仔細觀察了一會，又抬起頭來說道：“這個就是一塊普通的電子表，現在的初中生都有的啊。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這確實是一塊普通的手表，但是是從嫌犯身上得到的，就不普通了。我相信這裡麵一定有秘密。”說著輕輕的拆開了手表的外殼，這是一塊卡嵌式表，沒有螺絲，所以向南很容易的打開了。果然，向南從裡麵取出了一大一小兩片黑色的金屬片。“這是什麼，難道是竊聽器？”林愛國並沒有見過真的竊聽器，所以有此一問。向南仔細看了看，說道“這不是竊聽器，這是微型電子錄音器。能夠直接連接電腦，這是現在最高端的技術，我在部隊裡也隻是聽偵察連的戰友描述過。沒想到他們能搞到這麼高級的設備。”“那你是怎麼知道，這裡麵有鬼的呢？”在林愛國的心裡，向南的形象又升高了一些。看來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辦事情很精明，把雨欣交給他應該可以放心。“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並不知道這裡麵會有秘密。但是我當時的感覺是這支表我在哪見過。所以我就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藏起來了。現在看來我這麼做是對的。”“你還在哪裡看過這支表？”“昨天晚上在公安局長宋振國的手上。”向南斬釘截鐵的說道。林愛國聽後大吃一驚，不顧自己市委書記的身份，拍案而起，破口大罵：“豈有此理，身為公安局長，本應心係百姓，掌察所部之刑獄，評判曲直，打擊黑惡勢力，為民除害。可他卻與賊人狼狽為奸。試問一個公安局長都是毒瘤，杭州的百姓能有青天可鑒嗎？這件事一定要徹查，要重處。”林愛國背著手走來走去，顯然被氣的不輕。宋振國是副市長李元華的嫡係，當年自己升書記的時候，將當時的公安局長爭取了一個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的位置。對於李元華舉薦的宋振國，他也是抱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態度。也難怪他生氣，省裡在定下投資杭州市建設高速路和開發區的同時也一直強調安全和穩定。現在離工程招標不過一個月時間，公安局長出了事，他這個黨政一把手是無論如何脫不了乾係的。“林書記，還有一件事情向您報告，聽火男說這幾個人是光彩大廈的馮總介紹的，而這個馮總就是李元華李副市長的表弟。”向南看到林愛國的表現心裡很感動，趙子龍三投其主，才遇到劉備這麼一個明君，自己一下子就遇見了這麼愛民的好官。一股改天換地的豪情壯意油然而生。“哼，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個李元華，去年在主持光彩的工程中有偷工減料，謊報虛報成本來謀取私人利益的嫌疑。現在市紀委正在秘密調查他，如果這件事情是他主使的話，那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林愛國越說越激動，聲音很大。“現在看來，這起爆炸案肯定有問題，或許就是宋振國在那輛車上做了手腳。可憐那幾個糊塗蛋千防萬防，卻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林書記，我想這表可能是他們作為接頭的暗號，但是這些人又怕宋振國事後殺人滅口，所以在表裡裝了這個錄音器。”“隻有這個可能，我要馬上知道這個錄音器裡的內容，你有什麼辦法？”向南很不以為然，這個也有可能是宋振國放在裡麵來監視他們行動的，向南雖然這麼想，當然不便說出來。隻答道“讀取這個裡麵的內容需要電腦有usb接口，不僅如此，讀取程序還設有密碼保護。如今宋局長既然有嫌疑，我建議還是直接請省廳的專家過來。”“恩，我馬上打電話向省委請示。”林愛國拿起電話，想了想，先打了一個內線。“小石嗎，你去通知一下，下午的會議取消了，推遲到明天召開。”簡單的一句話，卻含著毋庸置疑的命令。緊接著是打給省委的，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你好，是陳秘書嘛？我是杭州市市委書記林愛國。我想向高書記彙報工作，不知道現在方便嗎？”“你好，是林書記啊，高書記剛主持完新農村建設的常委擴大會議，正在辦公室呢。我馬上幫你接過去。”省委書記高升也是軍人出身，他當營長的時候，林愛國的父親是師長，但是並不在同一個師。所以兩人雖然職務和年齡上相差很大，還是成了忘年之交。林愛國的父親後來遭陷害，高升因為地位低所以逃過一劫。後來打倒了造反派，高升轉向仕途發展，真是應了他的名字，“高升”二十年間，從一個縣局局長爬到了省委書記的高位。可以說，林愛國能做到杭州市市委書記與他的幫忙是分不開的。省委秘書陳飛當然知道林愛國和高升兩人關係親密，所以馬上將電話由內線轉給了高升。“喂，小林啊，我記得你很少電話跟我彙報工作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高升雖然隻比林愛國大幾歲，但是論資質，林愛國卻得叫他一聲高伯。所以他稱呼林愛國為小林也就不足為怪了。“高書記，這次確實是有大事發生了，我來不及上你那去，所以隻好電話彙報了。”林愛國並沒有回避向南，這其實就是就是將向南劃入心腹的意思。這讓向南很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件事情一定要嚴厲查處。在現在的大環境下，這已經不是杭州市的問題了，而是整個浙江省的問題。不管涉及到什麼人，不管他是什麼級彆的，隻要他違法犯罪，決不能輕饒。你要不遺餘力的調查這件事情，我們省委省政府會一直站在你的後麵，為你保駕護航。不要有後顧之憂。你要求的省廳專家組我馬上給你調過去。”“有了省委和高書記的支持，我們杭州市委市政府一定將這件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林愛國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林愛國與高升的談話足足維持了半個小時，這期間向南隻是靜靜的等著，一動也沒動。林愛國掛斷電話，歇了一口氣。情緒比剛才好了很多。估計是得到了高書記的大力支持吧，向南這樣想著。“向南，高書記在電話裡指示，讓我們不顧一切代價追查這件事情，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調查取證的問題。省廳的專家晚上就能到。”林愛國與向南兩人都沒有回家，而是等待省廳專家的到來，他們要第一時間知道錄音器裡的內容。晚上，市委招待所某秘密房間內，由省廳趕來的專家們正在破解微型錄音器的密碼。石建軍和向南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林愛國則在辦公室裡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