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十九路八(18)新的一天,新的旅程,沒有了向流水的陪伴,今後的行程將要失去很多珍貴的快樂。徐徐的微風牽撫上泉嘿嘿的長發,那時一定是流水的手,她在說我的頭發沒有她粉色的好看,但是發質還過得去。流水,你在那邊也準備好了嗎?我們就要去見楚征洋了,一起去吧!上泉一個人失落地等在屋舍前。淩之子終於出來了,看樣子似乎不太願意,臉板得象熨鬥一樣平。他的後麵竟還跟著同樣穿著戰袍的權宇飛。“真是自私,竟把我一個人丟在荒山夜嶺。”權宇飛道,“肖師姐,我也要去安國東河鎮!”“啊?師父他——”上泉想說什麼。“師父他已經同意了!”宇飛搶斷師姐的話,“師姐,以後可不能這麼自私,光要師兄不要師弟。”“嗬嗬,哪有!好吧。”上泉語,“還真是要謝謝你們呢。出發吧!”三個人出發了。乘著親和的陽光,他們下了鴉山嶺,走過沒有紫弄妖的南曉路,瞥見荒蕪的蒼山鎮南部,途徑安幽國交界***樓一帶。上泉駐足望了一眼這幢秀麗的木樓,它依然那麼華美,那麼熱鬨,看不下去了。三人繼續前行,進入安國境內了。三人徑直南行。這一路上,徐徐的微風緊隨其後,宛如思念的蔓藤,穿過茂密的荊棘,淌過寬寬的急流,纏住行者的心,惟恐落下半步……終於到達東河鎮了,但繁榮的東河鎮比想象中的要大,要在那麼多條街裡找到上楚府,必須得問鎮裡的人。問過的人卻都知其人而不知其所在。最後,終於有人指了個具體方向。他們立即順路尋去!“上楚府!”權宇飛語,“終於找到了!”上泉也總算舒了口氣。好大的一坪青磚紅瓦牆,都看不到裡麵房屋的頂。鐵獅口裡含著對鋼環,緊靠在朱紅的大木門上。它們在“上楚府”的金匾下泛著鋼冷的光,透著某種不可侵犯的權利。一磚一瓦,一塵一氣,都是貴族的高雅,貴族的華麗,貴族的無與倫比。同時暗示了它們的莊重,不可侵占。上泉顧不上什麼,她直接敲響了朱紅而高大的大門。門開了,一位士兵開了門:“你……什麼人?”“我……”上泉有些緊張,“我找楚征洋!”“我問你是什麼人?”士兵像門上的鐵獅一樣青著臉。上泉答:“我,我是……是楚征洋的朋友。”撒謊了,臉好燙。“哦,長公子不在。你過幾天再來吧。”士兵回。“什麼,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啊?”上泉擔心地問。“大概三天後。”士兵答,“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代你留言!”“謝謝,我會在這裡等他的。”上泉有些失望,但還決定非見到楚征洋不可。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旅店安頓下來。上泉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她下樓獨自在東河鎮的一條街上逛著。這裡的一條街全是賣衣服首飾,五顏六色,很是好看。但上泉無心看這些東西。她隻想一個人安靜地走走,了解一下這世界的各方麵,尤其是人們的生活百態。走著走著她就被腳下的東西吸引住。撿起來一看,一片紫色的花瓣。滾滾人流,卻沒人踩傷到它。它既渺小也強大。是誰將它遺落在這裡?它生活在何處?有沒有思念親人朋友?上泉想到自己,是誰將我丟棄在上泉河?我的親生父母有沒有想我?原來我應該有著一個怎樣的家?哥哥,你在哪裡?還有想我嗎?……一陣冷風襲來,好冷!上泉裹緊衣服,往回趕。上泉回到旅店,撞見淩之子和權宇飛在一樓的餐桌旁吃飯。“肖師姐,你乾什麼去了呢?”宇飛語,“半天等不到你,我們就沒等了。”“我出去逛了。”上泉答,“不是吃過晚飯了嗎?嗬嗬,你們吃,不用等我了!”權宇飛語:“師姐看上去很累,先喝點解渴吧。”他遞給師姐一杯水。是有點累有點渴,上泉掄起杯子,就猛地喝了一口。“啊——”好辣,好嗆人!“咳咳——怎麼是白酒啊?”她被嗆紅了眼,“我隻會喝啤酒,不會喝白酒。咳咳……”宇飛趕緊又給師姐倒了杯茶。語:“不好意思。不過真沒想到師姐都這般年紀了還不會喝白酒。哦對了,皮酒?什麼動物皮釀的酒呢?”上泉清了清嗓子:“不是皮酒,是啤酒。啊,跟你解釋不清楚。”宇飛回:“那師姐也坐下來吃點吧。今晚是我生日呢!”“什麼?今天是你生日?”上泉吃了一驚,“怎麼不早說呢?嗬嗬,生日快樂!”“謝謝。不過生日不重要,主要是我這次滿15歲了,今天成年呢!”權宇飛頗為自豪道。“15歲就成年啊?”上泉道,“我們那裡18歲才成年呢。”望著一言不發隻顧喝酒的淩師兄,上泉笑,“敢問淩師兄今年多大了呢。”淩之子放下杯子,語:“已成年!”“淩師兄今年23了。”宇飛幫忙答。“哦!”上泉回,“那看來是個老男人了啊!”她話音剛落就放下師兄師弟的眼神緊鎖在自己身上。一個嚴肅,一個震驚。天了,看樣子是闖禍了。但……但我說錯什麼了嗎?這這這這隻是個玩笑啊。天了,他們的表情好恐怖。咦?師弟的臉怎麼慢慢開始變紅了?還偷偷觀察師兄的臉。到底我說錯什麼了?終於,淩之子站起身道:“哼,你以為你是誰?”罷,他拂袖離去。上泉怕得直哆嗦,她望著師弟的臉,小心地說:“對不起啊,我隻是在開玩笑,真的沒彆的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宇飛舒了口氣,語:“我沒什麼,隻是師兄他——師姐啊,如果你今後有這種想法,可以私下跟我說,我也保證不跟彆人說。真的完全沒有必要打擊師兄,他也是孤兒長大,也挺慘的哩!”“哦。”上泉點點頭,又問,“什麼想法啊?我說錯什麼了?”宇飛答:“師姐難道不知道嗎?女子如果稱一個人為‘男人’,就表示自己一輩子甚至死也不會嫁給這個人。師姐剛才不僅表示自己絕不會嫁給師兄,而且還痞師兄老,沒人會嫁!歲,其實還年輕得很呢!”“啊?”上泉大為吃驚,“怎麼有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但是我剛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見他老板著個臉在一邊不說話,所以開個玩笑,逗他笑一下,沒想到還——唉,該怎麼辦了?他現在一定氣得睡不著覺……”上泉扒在桌子上,抓著頭:“要怎麼道歉呢?唉呀,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需要安慰一下他嗎?可是……可是該怎麼說呢?……”……三天過了,肖上泉等人再次出現在上楚府門下。開門的士兵說:“你報個姓名吧。”上泉答:“我是向流水的朋友,楚征洋認識向流水的。”“你等一下。”士兵關上門去稟報,沒一會兒又跑了出來,“你在瞎說什麼呢?長公子從不認識向流水,趕緊退下去,不然我叫護衛隊了。”什麼?怎麼會這樣?上泉吃了一驚:“不會的。他們認識,五年前還談過話。”士兵輕蔑地笑了:“跟長公子談過話的人多著呢,更何況五年前,早不記得了,你們快退下!”“不行。”上泉撐住士兵要關的門,“拜托讓我見一下吧。隻要一麵就可以了。”“乾什麼呢?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士兵拔出腰間的劍威脅著。“拜托你了就一麵,一麵就好!”上泉說什麼也不想放棄。見對方還不放手,士兵起劍要斬。“住手。”淩之子一劍擋住士兵的攻擊,“我說,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隨便傷人。”“你們……”士兵生氣道,“你們硬闖官宅,看你們才是大膽。”“誰在外麵吵鬨?”裡麵傳出一老者的聲音。士兵一見,裡讓出老者:“薛總管,這群人吵著要見長公子。”老者一頭灰發,矮小的身材散發著管家精明的氣質。靈敏的眼神以最快的速度掃過這群人。語:“不好意思,各位。長公子有令,最近誰也不見。”“怎麼樣他才可以見我呢?”上泉語,“我並不是來所要什麼,隻想親手交給他一樣東西,以及說一些話。做完這些我就會離開的。”薛總管答:“這要看長公子的心情。你們還是過段時間再來吧,我會替你們轉告請求的。另外,你留下名字吧。”“我叫肖上泉。”“肖上泉?好吧,記住了。各位請回吧。”薛總管儘量保持客氣待人。看來是真的見不成了。要怎麼辦?回去嗎?走了這麼遠的路,還真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上泉轉身漫無目的地向回走著。“師姐,你有什麼打算嗎?”宇飛在後麵問。上泉想了一陣,答:“我決定再等一天。”淩之子語:“其實要見楚征洋還有一個地方。”“什麼地方?”兩人同時問。淩之子指了指旁邊的這幢樓:“在這裡守著,會守到他來的。”上泉和宇飛扭頭一望:“醉風樓?”“又妓院?”上泉驚訝地問。淩之子答:“雪花飛楚征洋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應該會來這裡。”真不明白向流水怎麼會愛上楚征洋,上泉鬱悶:“但這裡是妓院,我怎麼好意思守在這裡呢?不如……你們兩個幫我守吧。”“我隻負責你的安全,其餘的一概不管。”淩之子語音剛落,就起步回旅店。見師姐看著自己,宇飛慌忙搖手:“我不可能破壞自己清白的名聲哦。師姐,有什麼彆的需要幫忙,回旅店就儘管找我哈。”他說完就急忙緊跟師兄的步子。哎呀,兩個人真是的!上泉跺著腳,真不知道楚征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神仙,這麼難得一見。上泉無助地四處張望,一片紫色又印入她的眼簾。她走過去撿起那瓣紫色,又是那晚見到的花瓣。嗯?前麵還有!她走過去才發現這些零碎的花瓣灑了一路。她一一撿起來,並順路尋下去。上泉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進入了一個小小的村落,穿過村落,她來到一間離村落稍遠的院子。這個世界的院牆都很高,以至看不清裡麵的屋子,花瓣的蹤跡穿過虛掩的院門,上泉小心地推開木門,眼前的景真讓她陶醉。滿院深淺不一的紫色簇擁在一起,這裡一團,那裡一堆,幾口裝有清澄的水的水缸裡,也飄著幾片淺紫。滿眼的紫色中留有一條彎曲的小路,通向那深深的屋宅。上泉摸了過去,轉角處好大一棵樹,撐天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一根粗粗的枝丫上垂下兩根長長的蔓藤,蔓藤上蛇一般纏繞著紫色的花。它們在晃,輕輕地晃,晃著下麵有紫色裙紗的少女。嬌豔的麵容,紫色的頭飾,搖擺的裙裾,撩著春風的多情。人花不分,景畫不辯,一切恍若仙夢!但,這紫色的花不就是曾經的紫弄妖嗎?!紫紗少女看見了不請自來的客人。她鎮定自若地依然依在秋千上:“你是?”“啊……你好!”上泉趕緊禮貌地回,“我是順著這紫色的花瓣過來的,嗯,它們以及這裡真的很好看。”上泉邊說邊觀察少女,這才發現,少女的身上還在不時地飄下花瓣,秋千下已堆積了很多紫色,它們流溢到很遠。真的有傳說中的花神嗎?哦,那黑紫的發絲順風飛揚……紫紗少女的笑透過如畫的景:“它們在這裡已經開了很久。它們是我最至親的人,也是擁護我成為君王的人。美麗與忠誠是它們的本質。雖然有著邪惡的名字。但它們是正義的。在這個紫色的小弄堂裡,它們煥發了妖的所有魅力。”“它們叫紫弄妖是嗎?”上泉問。少女撩起眼皮,語:“知道紫弄妖的人不多。”她下了秋千,散著紫色花瓣,走近上泉,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上泉答:“是權宇飛告訴我的。如果沒有錯的話,你曾經救過態度弟弟權小飛,還贈給他紫弄妖的花籽。”少女想了片刻,語:“我不記得了,但應該是我吧,因為這個世上隻有我一個人擁有這些花兒。你口渴了嗎?要不要進去喝杯水。”少女指了指一邊的屋子。“好吧。謝謝你了!”上泉跟著少女,她邊走邊介紹,“我叫肖上泉,你呢?”少女又笑:“你可以叫我紫弄妖,至於真實的姓名,介紹起來沒什麼意義,畢竟你隻是個過客。”說著就已經來到室內,少女遞給客人一杯水:“請喝吧,用紫弄妖泡的。清熱解毒,瘦身美容!”真是活脫脫一21世紀廣告,聽起來也夠誘惑人。上泉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哇,很清涼。“謝謝,很好喝!”上泉舔著嘴巴。“風信大人!”一小官差模樣的人進來了,他稟報道,“風信大人,你要的假山石可能近段時間可能無法搬過來!”“嗯?”紫衣少女扭過頭,瞪著小官差,“我說過明天就是最後期限。”小官差額頭上冒起了冷汗,他低頭回:“可是……可是明天搬不過來,還得遲幾天,我們已經用了最先進的運輸工具,會儘快——”“那為什麼當初要答應本大人?!”紫衣少女就是所謂的風信大人。“這……這……本來是可以的,但搬運工在路上耽誤——”“不要說了!”風信製止小官差。她一揚纖纖素手,一枝紫弄妖飄落在官差手中。上泉在一旁望著拿著莖部長滿小刺的紫弄妖的官差,他怕得瑟瑟發抖。她不懂風信大人要乾什麼。風信的麵孔出奇的平靜,她轉過身背對官差。一切那麼安靜,透著緊張的氛圍。突然,紫弄妖上的小刺在一瞬間變成根根的錐形鋼針,它們狠狠地殺進官差的手掌,釘出猩紅的血,溢過官差的指縫,滴在地下的紫弄妖上,那仿佛是那些花兒們得意的笑容。“啊?!”驚叫的是上泉。不,不能叫。她封住嘴,害怕得罪了眼前的這位大人。官差強忍著疼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對不起,風信大人!”“退下!”風信依然背對。“是!”官差立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