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想要阻止雲華月已經來不及了。剛才的曖昧呻吟已經聽不見了,耳邊響起淅淅索索穿衣裳的聲音,雲漪頓時大感不妙。無論是誰,在人家葬禮上**,顯然是要受人譴責的。這種事情若是被撞破,恐怕是要鬨大,而雲漪現在卻隻想當個隱形人。急忙拉起雲華月往後躲去,剛躲進拐角處,就見一男一女從山洞裡走了出來,四處張望著。剛才被拉得一時間有些懵的雲華月,也跟著雲漪的視線往外看。卻看到發髻有些散亂的女人,一邊用手係住衣襟上的盤扣,一邊慌張的四處張望。保養極好的臉上還殘留著可疑的紅暈,口脂亦是花了,一看就知道剛剛正在經曆什麼。而在她身邊,那精壯的漢子還**著上半身,滿臉凶狠陰鷙,一雙眼眸眯起警惕的環視四周。吃驚地捂住嘴,雲華月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因她認出了那女人,正是孫大人的遺孀,薑氏。薑氏竟然**?還是在自己丈夫的葬禮上。空氣靜謐而灼熱,薑氏出來沒看到人,可她剛剛明明聽到了有人說話,並且還隱約聽到了什麼雲。薑氏向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朝著雲漪這邊走了過來。眼看著人越來越近,雲漪和雲華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就在壯漢即將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雲華月卻突然伸手,將雲漪推了出去。突然出現的水紅色身影,讓壯漢愣怔了一瞬,然後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偷聽到他們奸情的人。伸手就朝著雲漪抓了過來。雲漪心中一陣絕望之際,忽然聽見,身後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似是有人經過。“顧大人,我在這裡,”雲漪壯著膽子,向著身後大聲叫道。聽到這話,壯漢身形一頓,回頭用眼神向薑氏請示,薑氏搖了搖頭,兩人不敢再耽誤,趕忙離開。雲漪心中鬆了一口氣,已經被嚇軟的腿腳是再也站立不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下一刻,人影閃現,竟然是顧斐真的出現在了麵前。“起來,”顧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拐角處,對雲漪冷淡的說道。藏在拐角處的雲華月,看到薑氏已經離開,趕忙從拐角處走了出去。“六妹妹,你怎麼坐在地上,多臟啊,”雲華月裝作是剛剛才到的樣子,伸手扶起雲漪。剛剛才被雲華月暗中陷害一把的雲漪,此時哪裡還願意配合雲華月的虛情假意。不著痕跡地將衣袖從雲華月手中抽走,雲漪垂著頭說道:“全拜雲大小姐所賜。”從未被這樣揶揄過的雲華月,聽見這話,立馬暴躁起來,剛想罵出口,卻在看到站在一旁的顧斐時,生生忍住了。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軟弱無助的女子,聽說雲漪之所以能入了顧斐的眼,全在於她無時無刻的示弱。 於是雲華月換了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向雲漪道:“六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剛剛我也是太害怕了,一時不小心,才推了你一下,你現在也沒事,乾嘛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呢?”說完見雲漪沒有理她,雲華月還甚是委屈地看向顧斐,道:“顧大人,你說是吧?”“剛剛在害怕什麼?”顧斐很敏銳地抓住了雲華月話裡的重點問道。“額...”雲華月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並且,孫夫人薑氏那可是禦賜的誥命,自己若是擅自把她的醜事說出去,隻怕是會被人倒打一耙,吃不了兜著走。“沒什麼,剛剛看到一條蛇,我們都被嚇到了,”雲漪找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雲華月也心裡鬆了口氣,下一刻卻在為自己,沒能在顧斐麵前好好表現感到懊悔。趕緊開口找補道:“一條好大的花蛇,吐著手掌長的信子,真是嚇壞我了,我才不小心推了六妹妹一把。”說完還硬擠出了幾滴眼淚,看起來可憐味十足。“蛇?”顧斐皺起眉頭,又看到雲漪依舊坐在石頭上沒有起來,開口關心道:“可是傷到了哪裡?花蛇一般有毒,若是被咬上可就不好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雲漪抱了起來。雲漪被嚇了一跳,她這副打扮出現在孫府已經是不合適,若是再這樣被顧斐抱著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她以後可就真的沒什麼名聲可言了,甚至走在大街上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大人,我沒事,您放我下來吧,我能走,”雲漪小聲囁嚅道,希望顧斐能就此放過她。“不行,要馬上去找大夫才行,若是真的被咬了,走路容易加快毒素擴散,到時候可不是鬨著玩的,”說完,便邁步向外走去。此時站在那裡,目睹整個過程的雲華月,早已恨得牙癢癢。這個雲漪還真是會裝可憐,隻不過是摔了一跤,還編出被蛇咬這樣的謊言出來。明明自己也受到了驚嚇,顧斐怎麼就不過來安慰自己呢?上次給顧斐買的糕點,他不是很喜歡嗎?今日怎麼這樣無視自己?是因為她表現得不夠熱情,讓顧斐誤會了什麼嗎?看著顧斐抱著雲漪的身影越走越遠,雲華月跺了跺腳,卻還是跟了上去。“六妹妹,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雲華月在一旁焦急地詢問道,看起來很是著急關心。走出假山,後花園裡其實也已經聚了一些人。看到行色匆匆的三個人,全都側目看了過來。前來吊唁的多是在朝為官之人,大部分都認是認是顧斐的,看到他懷中抱著一個女子,便也都全部默認是傳言中,得他獨寵的小通房。但跟在二人側後方的女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丫鬟啊?見很多人看向他們,顧斐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多謝雲大小姐關心,漪兒現在行動不便,還要多仰仗雲大小姐照顧。”聽到顧斐沒有拒絕,雲華月露出喜色,跟著顧斐的腳步更緊了。“六妹妹身體不適,自然是應該多加照顧,顧大人何必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