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平靜的瘋感(1 / 1)

季聽看著麵前的行李箱,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恐怕整件事跟陸言初的關係都不大,無非是季硯執找了個借口,正好把我攆出去罷了。

而此時,站在二樓窗前的季硯執,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句話。

他咬牙深吸著氣,一張臉黑得像塗了墨似的。

季硯執洗完澡就聽到庭院什麼東西炸了,走到窗前一看,結果就莫名其妙的看著管家等人在歡送季聽。

他晃了下神,剛意識到什麼,保鏢又把行李箱也提出來了。

季硯執當場怒極反笑,這夥人理解力為零,執行力反倒給他拉滿是吧?

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

季硯執剛到家,管家照例上前接過他的大衣。

“楊叔,讓老劉開始備餐吧,我洗完澡就下來。”

管家眨了眨眼睛:“大少爺,二少爺還沒回來呢。”

“嗬。”正在解袖扣的季硯執冷笑一聲,口吻戲謔地道:“他現在已經是陸言初的弟弟了,還回來做什麼。”

管家一愣,什麼情況,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他滿腦子漿糊,隻能順著季硯執的話問:“那,那二少爺以後是要去陸先生那裡長住了嗎?”

季硯執本來就心氣不順,聽到這話就更煩了:“他願意去,你們正好給他辦個喬遷儀式。”

說完,他就轉身上了樓梯。

管家從愣神中回神,抻著脖子問道:“大少爺,我要不要提前幫二少爺收拾行李啊?”

季硯執不耐地道:“隨便。”

隨便是收拾還是不收拾啊?管家正懵著,一個保鏢走過來小聲道:“楊叔,大少爺這意思就是同意了。”

“不是,小趙啊,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趙天正是那個給季聽拿行李箱的保鏢之一,楊叔在他那裡了解完事情經過,腦子更黏糊了:“不對啊,兩位少爺最近關係好了不少,二少爺怎麼突然……”

“就是關係好才會有背叛感啊,你想想季總多討厭那個陸言初,二少又是跟人家拉手又是稱兄道弟的,季總能不生氣嗎?”

管家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那咱們現在……”

“你去讓傭人給二少爺收拾行李,我去準備喬遷儀式。”

回到現在的時間線,季聽沉默地站了一會,把行李箱提到了手中。

管家對著他的動作一驚,他沒想到二少爺竟然選擇離開,而不是上樓跟大少爺求和。

“楊叔,剩下的東西不用其他人收拾了,明天我自己回來整理。”說完,季聽衝他點了下頭,然後把行李箱的拉杆抽了出來。

“二少爺,您先……”

二樓的窗戶猛地被一把掀開了,季硯執的怒聲響徹庭院:“趙天,把人給我架回來——”

季聽剛抬起頭,砰的一聲,窗戶又被甩了回去。

季聽:?

趙天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辦壞了事,跟另一個保鏢走上前:“二少,您看……”

看著他們,季聽想起第一次在城中村的小旅館,就是這兩個人把他架去洗手間的。

見他們麵露為難,季聽淡然地道:“還是我自己進去吧。”

季硯執頭發沒吹就下來了,半濕的頭發有幾縷搭在額前,不再像平日那樣打理地一絲不苟。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眾人進來,先冷視了管家和趙天各一眼。

“楊叔,讓其他人先去吃飯吧。”

“是。”

管家招呼著人離開,客廳裡就剩下了兄弟兩人。

季硯執瞥了一眼季聽還拉著行李箱,冷哼一聲:“怎麼,你打定主意要去跟陸言初住了是嗎。”

季聽對他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表示疑惑:“不是你要攆我走嗎?”

季硯執被這話堵的一陣胸悶氣短,半咬著牙道:“我讓你走你就走,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聽話?”

“我現在也不聽你的話,但是管家和保鏢聽你的。”他說著,手上把行李箱當做證據拉到前麵:“你看,他們把東西都幫我收拾好了。”

話音落下,季硯執眼中的冷意莫名少了兩分:“你是覺得受了委屈,所以在跟我告狀嗎?”

季聽愣了下,“我不是……”

“行,你既然覺得委屈,那我就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季聽看著他,忽然沉默了。

[季硯執好像熬了三天夜的研究員,有一種在大腦紊亂狀態中自說自話的瘋感。

季硯執在心裡冷嗤一聲,一個研究員都沒見過,就會瞎比喻。

既然現在能溝通了,季聽鬆開行李箱上的手,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從頭開始說。

“我今天上午出門,去尚文路……”他略頓了一下,接著道:“買東西,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跟蹤我的陸言初。”

季硯執眉心嫌厭地擰起,“他為什麼要跟蹤你?”

“因為他發現《風之涯》……”

一刻鐘後,季聽條理清晰,言簡意賅地將今天發生的事說完了,隻不過他修改了一些細節,比如陸言初是通過他才懷疑劇組有問題的。

季硯執聽完後沒有馬上開口,深眸微眯著,似乎在認真思考某個問題。

客廳就這麼安靜了一陣,他狐疑地看向季聽:“既然陸言初已經自己查出了端倪,那他為什麼不跟著線索繼續挖,偏偏要在這種節骨眼上找你?”

季聽在回來的路上就預設了所有他會問的問題,於是這會兒神情平靜地道:“因為他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隻能想辦法先監聽那些有嫌疑的人。所以他就想通過我,找你借用世力的技術。”

季硯執從喉間嗤了聲,嘲笑陸言初的天真:“我憑什麼要幫他?再說了他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因為你的勸說同意把技術借給他?”

季聽理應如此地點了點頭,“嗯,所以我當場就幫你拒絕他了。”

季硯執驀地感覺被噎了一下,他深深地換了口氣:“接著說,陸言初後麵是怎麼求你答應的。”

他就不信都火燒眉毛了,姓陸的還能假惺惺地端著那副臭架子。

季硯執的這個反應有些出乎季聽的意料,他看著季硯執,緩緩問道:“其實你不是不幫他,是想讓他先來懇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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