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天崩地裂(1 / 1)

說完,他便側過半個身子:“陸先生,請。”

季硯執完全來不及阻止,花喜鵲已經進來了。

陸言初看到季聽先是微怔了下,轉而臉上便綻放出笑容:“季聽,你也在這兒。”

任群關上門,皺著眉回到了秘書室。

“嘶……”

方傑送完文件回來,就見他一副發愁又疑惑的樣子:“你怎麼了?”

“我剛才不是帶陸先生進去嗎,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季總好像生氣了。”

聽到這句話,方傑頓時一驚:“什麼?陸先生今天就來了?”

“季總交代的啊,”任群迷茫地指了下總裁室,“他昨天下班的時候,不是說讓我明天聯係陸先生過來嗎。”

方傑閉眼,深深地換了一口氣:“總裁昨天下班是幾點?”

“1……”任群驀地瞪大眼睛:“啊……啊!!”

季硯執昨天加班到淩晨,已經過了12點了,所以他說口中的明天是24號。

任群的世界宛如天崩地裂,帶著哭腔道:“完了完了,我感覺我要完蛋了。”

總裁室中。

自打陸言初進這個門,就仿佛季硯執這個人不存在一樣,目光全在季聽身上。

“季聽,你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失語症好了嗎?”

季聽淡淡地點了下頭,“嗯,已經能正常說話了。”

陸言初像是鬆了口氣,內疚卻沒從他的眼中消失:“抱歉,不管那件事的性質如何,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沒有誰連累誰,我隻是儘了身為華國公民的義務。”

陸言初唇角微挽,笑容中卻多了一抹苦澀:“你總是這麼涇渭分明,一點也沒變。”

季聽沒太明白這句話,心想:[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沒什麼私交,為什麼說起這句話,他卻好像不高興似的。

冷不丁的,季硯執忽然嗤了聲。

任憑陸言初是什麼修煉千年的狐狸精,遇到季耳朵這種木樁子,隻能在鬼打牆裡碰個鼻青臉腫。

兩人轉頭看了過去,陸言初看到季硯執眉眼間明晃晃的諷刺,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季聽,上次我給你的信。”他看著季硯執,說到下一句時又轉回了季聽:“你拿到了嗎?”

季聽回憶了一下,眉心微動:“信?沒有。”

季硯執咬了下牙,果然,下一秒就見陸言初眼尾疑惑地蹙起,然後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神情微冷地看向他。

“季總,你的控製欲不該施加在季聽身上,他應該有自己社交的權利。”

演,我就看你演。

季硯執就不信他之前想不到那封信會被攔下,冷諷地笑了聲:“季聽傻頭傻腦的,我是他大哥,當然有責任幫他掃除那些心存幻想的魑魅魍魎。”

“就算他性格天真,但哪怕你是他的父親,你也沒有這種權力。”

“嗬,你這麼操心,我看是你想當他爸吧。”

季聽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眉心從輕蹙變為了深擰:[這兩個人發生爭執,為什麼攻訐的是我?

兩人同時聽到這句心聲,陸言初自覺停了下反擊,而季硯執卻冷瞪了季聽一眼。

我這是為了誰啊,不知好歹。

“季聽,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季硯執沒好氣地道。

“嗯。”

季聽從沙發上起身,沒想到陸言初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和季總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季聽,我們一起走吧。”

“陸言初,今天是我叫你過來的。”季硯執眼中壓著沉意,似是一種暗暗的警告。

陸言初唇角輕抬,和煦地笑了笑:“那就感謝季總幫我創造跟季聽見麵的機會,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季硯執看了他兩秒,忽然冷笑一聲:“淩熙的事,你也不想聽了嗎?”

陸言初臉上的笑意漸逝,口吻也變得嚴肅起來:“淩熙怎麼了。”

季硯執看了季聽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他在我們家過得好得很,我這次叫你來,就是讓你把他帶走的。”

本來這話他是想單獨跟陸言初說的,但現在季聽聽見了也好,省的以後又讓陸言初借機挑撥離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季聽沒什麼反應,就連臉色都很平淡。

這是氣懵了,還是沒反應過來?

不過就算季聽生氣他也無所謂,已經下了決定,季硯執自然不會更改。

他起身拿了一個冊子過來,扔到陸言初麵前的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季聽這下有反應了,[這冊子季硯執怎麼還沒扔?

陸言初聽見這句心聲,不動聲色地把東西拿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最上麵寫的就是他的名字。陸言初大致看了兩頁,抬起眸:“這是淩熙做的?”

季硯執正要開口,季聽的聲音忽然響起:“這是我做的。”

嗡的一聲。

像是鋼琴上所有的低音鍵同時按下,季硯執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先是詫異,隨後憤怒的情緒迅速占據了上風。

他眉心擰得死緊:“你做的?!”

季聽看向他,點了點頭:“嗯,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你解釋什麼了?”

“評分的事。”

季硯執像是被梗住一般,再次怔忡:“所以那分數是你打的?”

“不是我,是大數據模組,但你的缺點是我手動填的。”

“……哈。”季硯執突兀地笑了,像是無語至極之下已經情緒失調,所以隻能笑了。

當初季聽還一板一眼的寬慰他,他竟然還覺得季聽說得對。敢情從頭到尾,傻子就隻有他一個是吧?!

陸言初一聽還有分數,翻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又找到秦在野和季硯執的看了眼,唇角差點沒壓住。

他看向季聽,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玩味:“那我的優點也是你填的嗎?”

季聽正要點頭,可餘光看到季硯執那張仿佛火山即將爆發的臉,這個動作忽然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他想了想,選擇了一個公式化的說法:“填得那些都是出自淩熙的視角,並不代表我對你的了解。”

書中原文就是以淩熙的第一視角敘述的,他這麼說並非是欺騙。

季聽話音剛落,季硯執便冰冷至極地問道:“那這麼說,我的那些缺點,也是淩熙告訴你的?”

季聽輕輕地抿了下唇角,“不是,隻有你的那部分,是出自我的個人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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