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所有霍家人都會在老宅吃飯,而且六點準時開飯,誰都不能遲到。
但大家對霍佑寧的遲到都很寬容,畢竟他去處理潘荷下葬的事情了。
霍硯舟坐在靠中的位置,其他人全都各吃各的,霍老爺子坐在最中間,老夫人不在,一回霍家,她就去祠堂了。
霍家的祠堂很大,在老宅的最裡麵,那也是執行家法的地方。
霍老爺子跟旁邊的人說道:“去叫老夫人出來吃飯。”
傭人低眉順眼的回答,“老夫人說好久沒看過祠堂了,想多跪拜跪拜。”
兩個老人都信奉這些,但老夫人一定是最信的那個。
飯菜進行到尾聲的時候,霍佑寧才來。
他的視線在霍硯舟身上停頓了幾秒,然後走到飯桌的末尾坐下。
老爺子看到他,臉上柔和了許多,“聽說你把你媽媽的墓地放在西山了?”
霍佑寧點頭,視線又落在霍硯舟身上。
可霍硯舟永遠都是這樣,巍然不動,看不出什麼表情。
霍佑寧在心裡冷笑,沒有動筷子,而是跟老爺子彙報。
“今天還去左邊的山頭祭拜那幾位長輩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左邊的山頭有座監獄。”
在座的霍家其他人麵麵相覷,西山墓地有監獄?
霍佑寧的嘴角彎了彎,“爺爺,那監獄裡關著的,應該是十惡不赦的犯人吧?我看那附近拿槍的人很多,剛靠近就被勸退了。”
霍宗川開口了,他在霍家一直很低調,是老爺子的第二個兒子。
三兒子霍敬山有兩個兒子,一個霍亦楚,一個霍遇安。
老大霍航也有霍佑寧。
但是作為二兒子的霍宗川膝下卻沒有一兒半女,也因此在霍家一直都是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這會兒他開口,直接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佑寧你不知道麼?那地方以前是關押叛徒的。”
霍佑寧來了興趣,但是餘光一直落在霍硯舟身上。
“真的假的?那建築難道存在很多年了?我以前怎麼聽說?”
“你們當然沒聽說過,這些事情,我們這些長輩也隻是知道一點兒,以前國家出過一個軍事上的頂尖天才,但他叛國了,這種人本來該處死的,但上頭有人惜才,認為可以把他嚴格管控起來,讓他把他的所有知識都教給我們。所以你說的那個監獄,存在七十年了,快跟國家的歲數一樣大。”
早年前的軍事頂尖天才,能出現一個就足以決定國運,也難怪上頭舍不得。
但是這些新聞,外麵肯定是沒聽說過的。
席間的其他人全都來了興趣,霍佑寧直接問老爺子。
“爺爺,那地方既然存在七十年了,當年那個被關起來的人應該早就死了吧,現在那地方還關著誰?”
這事兒,霍老爺子還真不清楚。
“吃飯,我退位多年,早就不過問這些事情,但是但凡被關進裡麵的,要想出來就得跟上頭層層請示,近幾年來有沒有關人,也隻有目前還在位的那些人清楚了。”
也就是說,如果霍硯舟想把人弄出來,根本不可能了?
霍佑寧覺得好笑,他還以為那個地方是霍硯舟一個人的呢,原來是上頭的啊。
那到底是誰看在霍家的關係上,讓霍硯舟塞人進去的?
他的餘光一直落在霍硯舟的身上。
霍硯舟則低頭看著碗裡的飯菜,慢條斯理,仿佛對這個問題並不關心。
可霍佑寧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
“小叔,我聽說你每年都要去西山墓地祭拜,大家都說你是去拜嶽家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監獄的八卦。”
霍硯舟緩緩抬眸,視線落在他臉上,沒說話。
霍佑寧嘴角的笑容淺了許多,有一種要被人拉進深淵的感覺。
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他的後背都是冷汗,捏著筷子的力道緩緩收緊,那筷子直接在他手心裡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