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又見丘禾,“口服,心也服!”(1 / 1)

“前輩?”

李牧轉頭,果然看到丘禾站在自己身後。

但臉上的笑容,卻讓李牧感覺,對方好像有些不懷好意。

「錯覺,應該是錯覺。」

李牧定了定心神,陪著笑臉說道:

“前輩方才說時間到了?是要送我們出去?”

丘禾走到李牧身邊,抬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目光不停的打量著李牧。

“是你們夫婦二人的時間到了。”

李牧皺了皺眉,本能的有些不喜,這話聽著就刺耳。

「你媳婦兒才是包時的!」

李牧心中腹誹,便見丘禾袖袍一揮,將自己的身子轉了過去,耳邊傳來丘禾的說話聲:

“我說過,回去了,又能如何。”

李牧的眼前,仿佛在看一部被快放的電影。

眨眼間,下方的小院,好似已經經曆了數個年月。

院中樹上的梨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以此反複。

小院的周圍,變成了村莊。

之前那些道賀的人,變成了村中生活的村民。

“凝兒姐…”

看著小院中的獨自生活的葛沛凝,李牧不由喊出了聲。

不知為何,下方的畫麵明明變化的飛快。

但李牧卻能清楚的知道,葛沛凝這些年的每一個瞬間。

看著她在院中望天發呆,在溪邊低頭垂淚。

李牧頓感心如刀絞,不由生出了些許悔意:“若非嫁的人是我,她便不會…”

“即使一開始如膠似漆,但之後的隻會是痛苦,遺忘,甚至憎恨。”

丘禾的話聽在李牧耳中,如洪鐘大呂,李牧心中的愧意更深,喃喃開口:

“前輩,我…”

然而錯字還沒出口。

李牧卻見,小院的屋中,跑出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與此同時,下方的時間流速好似恢複了正常。

“娘!”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腳下一絆,摔進了葛沛凝的懷裡。

李牧看著葛沛凝慈愛的眼神,一時間,隻覺得腦子好像被重錘砸過。

「哪來的孩子?凝兒姐的孩子?」

李牧心中的悔意,頓時煙消雲散,猛的轉身看向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丘禾,口中怒道:

“你他媽的!”

隨即揮拳向丘禾砸去。

然而拳頭卻始終落不到丘禾的身上。

在他的麵前,好似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

“小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善你大爺!老子沒錯!老子沒受過你恩惠,你彆裝出一副長輩樣子。”

李牧拚命揮著拳頭,漆黑的眸子,隱隱有金光閃爍。

見到這一幕的丘禾,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逝,當即抬手,將李牧揮來的拳頭,死死扣在手心。

李牧隻覺得,手好像被鐵鉗夾住,怎麼也掙脫不開。

“小子,既然你不願看她受苦,當初就不該與他拜堂。”

李牧用力的抽回了手,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惡狠狠的看向丘禾:

“關你屁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

“那現在又如何?”

李牧的眼中滿是嘲諷,咬牙道:

“不過是被你篡改了記憶。”

“我隻是讓她以為,獻祭成為陣眼的人是你,彆的並未改變。”

“那孩子是哪來的!”

李牧問道。

“自然是你的。”

“你放屁!”

說著,李牧便又準備撲上去拚命。

“孩子確實是境中幻化而出。”

丘禾怪異的看了李牧一眼,有些疑惑道,

“你在意的是這個?”

李牧腳下的步子一頓,眼中露出些許狐疑,開口確認道:“真的?”

“小子,你到底是癡情,還是無情?那小丫頭對你用情極深,你當真不在意?”

丘禾看向李牧的眼神帶著審視。

李牧抬手摸了摸頭頂,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沒綠就好,沒綠就好。」

李牧心中自是在意,這隻要是個人,就很難不在意。

但篤定,在意肯定不是正確答案,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被困在這裡。

完全順著對方肯定不行。

但也不能真的激怒對方。

略一思索,衝著丘禾拱手,九十度彎腰,語氣十分恭敬:

“之前是晚輩失言,不知您與聞人前輩之間的糾葛,才會口出狂言,若是前輩要怪,就責罰晚輩,不要再折磨凝兒姐了。”

“你能破開責訓,說明你其實不服。”

丘禾瞟了李牧一眼,隨即話鋒一轉道,

“我向來是要人,口服,心也服!”

李牧愣了愣,抬頭看向丘禾,暗道,「難怪老師從這出去,創了個什麼《以理服人》,原來是你!」

隨即想起之前心中生出的愧疚感,眼中露出驚愕,「他說的責訓,怕不是能控製人思想的法術!」

心中吃驚的同時,李牧也越發覺得難辦。

他倒是不怕講道理,可這種事,哪來的什麼道理。

對於丘禾的做法,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相反還有些敬佩。

隻是他自己,當真無法這麼大度。

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用哪種姿勢跪著,能讓眼前這大佬,放過我。」

這時,便聽一旁的丘禾問道:

“小子,我觀人向來很準,你並非無情之人,為何會忍心讓自己心愛之人受此磨難。”

李牧聽著丘禾的話,隻是機械的點了點頭,口中說著前輩說的都對。

丘禾看到李牧的樣子,嘴角露出笑容,抬手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讓這丫頭…”

“你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李牧猛的一驚,抬眼望向丘禾。

“自然是讓這丫頭,再嫁他人,安穩過完此生。”

丘禾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揮了揮袖子。

「你他媽的神經病,老子又沒死!」

李牧用力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對麵這人,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

實在讓李牧感覺棘手。

突然李牧腦中好似有靈光閃過,看向丘禾的目光越發怪異。

“小子,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李牧沒有直接回話,心中隱約有了猜想,直起腰背問道:

“前輩為何要幻化出一個孩童?”

“孤兒寡母,更能讓你體會。”

李牧看到丘禾的表情,明顯變了一瞬,根本不管他怎麼回答,直接開口道:

“當初聞人前輩懷了你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牧眼睛眯了眯,心中越發篤定,但若是繼續如此質問,要是對方急了眼,怕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略一思索,臉上露出些許傷感,輕歎道:

“前輩又怎知,你認為的好,便是聞人前輩想要的?”

“小子,你懂什麼!”

丘禾的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語氣微怒。

李牧心中想著說辭,琢磨著哪段雞湯,最適合眼下的情況。

目光不由落到了下方的小院中,頓時皺了皺眉。

小院中,顯然又過去了數年,甚至更久。

葛沛凝的麵容雖然未曾改變,李牧卻好似從她臉上看到了滄桑。

心中頓時一痛,一種難明之感覺湧上心頭。

院中的小女孩,顯然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但依舊喜歡依偎在葛沛凝的懷中。

“娘又在想爹爹嗎?”

葛沛凝微微頷首,卻沒有回答。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上淡淡的紅霞,沒好氣了拍了拍女孩的腦袋:

“你看你,也快到嫁人的年紀,還這麼不懂規矩。”

“娘親有沒有想過,當初要是沒有嫁給爹爹,而是…”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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