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決絕,心灰意冷的慕容錦繡。(1 / 1)

李牧心虛的看向穆真。

門外其中一道身影他認識,是慕容錦繡。

而且,人就是他請來的。

之前在確定下榻客棧後,李牧便借由商談事情的理由,將人請了過來。

哪裡知道,墨無言兩口子早幾日就住在了這裡,今晚還會過來……

李牧不知穆真會不會心虛,但他已經開始替老師心虛起來了。

畢竟兩人看上去正在冷戰,再讓那位“死心眼”看到這個間接導致自己嫁人的“白月光”,怕是真會打起來。

穆真蹙了蹙眉,卻是看向了墨無言。

李牧清晰的看到,這兩個老小子,眼神至少交流了八百字。

這時,屋門響起,緊接著便是慕容錦繡溫和的聲音,

“璃兒?”

李牧有些尷尬,快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我聽珊珊說你在這裡,便過來了,你找我有事?”

她的聲音很大,聽上去,更像是在給屋中人解釋。

她不是自己要來的,而是受人邀請。

李牧真想說一句,要不您先回吧。

說實話,若不是看穆真隻是嘴硬,並非全然對慕容錦繡無意,他是不想慘禍的。

尤其穆真顯然在沈三娘那受過刺激,他不是水泥封心,他是不近女色。

隨著實力日漸提升,李牧也察覺到心結對武者的影響。

若是慕容錦繡能讓穆真打開心結,不管這瓜她甜不甜,嘗嘗總沒壞處。

隻不過,若是讓穆真知曉李牧的真實想法,怕是會親手了結了這個弟子。

李牧正想著說辭,如何能讓慕容錦繡先離開。

這時,她身後的女人卻突然開口道,

“這位公子,請問穆真大儒可是住在此處?”

李牧差點都忘了屋外還有一人。

抬眼看去,是個還算風韻女人,年紀約莫四十多歲,很紮眼的南域打扮。

最讓人在意的是她身後背著的竹簍。

外麵被黑布籠罩,看不清其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請問您是?”

李牧客氣的行了一禮,試探問道。

“禦巫氏,韓夜,還請公子幫忙通報一聲。”

李牧挑眉,下意識看向慕容錦繡。

慕容錦繡渾不在意,像是沒聽見一樣,將頭偏到了一邊。

李牧重新打量了女人一眼,猶豫著該不該讓她進去。

論容貌,這個女人和慕容錦繡根本沒得比。

但她是巫族人,用不了多久,也算是自己人了……

就在李牧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卻傳來沈三娘的聲音,

“韓夜?你是來尋無言的吧,何必舍近求遠,還打著找穆大哥的幌子。”

“無言?”

“你認識無言!”

韓夜聽到墨無言的名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個閃身便越過李牧,抓著沈三娘的衣袖問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無言在哪?”

李牧詫異的回過頭,眼睛微微眯起。

剛才女人的身法,和白洛芙當初“偷襲”所用的身法如出一轍。

本以為那是白洛芙被毒瘴吞噬後的本能所致,如今看來並不是。

禦巫氏?

說起來,他還從未和禦巫氏的人打過交道。

李牧蹙眉想著,便聽沈三娘拉長尾音的喊聲,

“無…言!”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墨無言見躲不過,快速起身,目光複雜的看著韓夜。

“無言,真的是你!”

韓夜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撒開沈三娘便跑向墨無言,

“無言,昨日你為何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那日我知曉你可能遇險,我便與城外守軍打了來,之後又被大哥關了禁閉……你說過會回來找我的。”

韓夜顯然很激動,話語都有些語無倫次。

又或是短短幾句話,根本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阿夜……”

墨無言剛要開口,卻聽沈三娘冷哼一聲,拉起一旁的墨流螢便出了屋子,

“螢兒,我們走,彆在這裡礙眼。”

“三娘!”

墨無言抬腳欲追,身前的韓夜卻張臂攔住了他,

“無言,今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你跑了。”

“阿夜,你……”

李牧嘴角抽了抽,本以為會是穆真的修羅場,沒想到卻是這老不正經。

剛欲就此退出屋子,便聽身旁的慕容錦繡說道,

“璃兒,時辰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您……”

“你是好孩子,不過有些事,強求不得。”

慕容錦繡轉身離開,從始至終都未再看屋中一眼。

李牧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事,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

客棧外,慕容錦繡站在馬車前,並未上車。

看到李牧從客棧中出來,溫和的笑了笑,

“你有話要與我說?”

李牧頷首,目光看向那趕車的中年婦人。

“無妨,郭嫂跟了我很多年。”

慕容錦繡顯然看出了李牧的想法,微笑點頭。

“您當真不是來見…叔伯的?”

李牧不知如何問,便試探著開口。

慕容錦繡搖了搖頭,似乎是已看出了李牧的擔憂,笑著說道,

“過去的事...是明嵐和你講的吧,三娘是個好人,一切也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沒怪過她……過去隻是嘴硬不懂事。”

李牧盯著她的眼睛,總覺得今天的慕容錦繡有些不太一樣,遲疑片刻開口道,

“當年的事……”

“與那些無關。”

慕容錦繡輕笑搖頭,似是在自嘲,語氣中透著絲絲解脫的意味,

“一開始他不接受我,我以為他身負血海深仇,無暇顧及兒女私情。”

“所以努力追上他的腳步,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後來,他報了仇,依舊不願接受我,我隻當是他氣慕容家在他最需要幫助他時背棄了他。”

“所以,我竭儘一切的想要彌補。”

“可當年,是他親口說會來接我,我等了他一天一夜,等成了都城人儘皆知的笑話,等成了太尉夫人。”

“這些年,我一直在等,隻要他說一句跟我走,我便可拋下一切隨他去。”

“峰會那日,他為救我負傷,你也與我說應當主動爭取。”

“所以那日,我放下盤發說要與他離開,我不需要他來接我,我可以主動邁向他......”

“老師拒絕了?為什麼?”李牧有些不解,看著麵前心如死灰的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了。

慕容錦繡上前握住李牧的手,輕拍他的手背,

“青衣,我知你是好心,可有些事並非我一人之力可行。”

“在都城等了這麼多年,我也累了,過些日子我便要回慕容家。”

“若是可以,替我照顧好明嵐,她在柳家過的並不如表麵這般風光,你是個好孩子,她如今是我唯一的牽掛,算...算我求你。”

李牧並未聽到慕容錦繡之後說了什麼。

就連她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便這般站著,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腦海中似有兩個小人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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