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剛才還是王爺,這會兒就變青衣了?
李牧心中腹誹,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聞人以晴的正對麵,
“其實,事情不是夫人想的那樣……”
“你也發過誓?”
聞人以晴咬著牙,豐腴性感的唇瓣微微顫抖。
“這……”李牧被聞人以晴一句話堵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想說道,
“這裡麵有誤會,您聽我解釋……”
“誤會?”聞人以晴嗤笑出聲,點頭道,
“好,我問你。”
“昨晚你是不是和月兒睡在一張床上?”
“是……”李牧點頭,氣勢弱了幾分。
“月兒的身子你看過了?”聞人以晴又問。
李牧遲疑了一瞬,氣勢又弱了幾分:“.…..看過了。”
“嗬。”
聞人以晴輕笑一聲,繼續問道,
“抱了?”
“抱了。”
“親了?”
“.…..”李牧閉眼,身子直往椅子下出溜,“嗯。”
“所以,李公子所說的誤會是?”
聞人以晴腰背挺的筆直,下巴微微上揚,看似是詢問,李牧聽到的卻是嘲諷。
“沒,沒有誤會。”
李牧有些憋屈,卻也不好說,你家閨女是自己送上門的,我隻是將她當成了人形抱枕。
喜歡聞人月嗎?
肯定是有點,聞人月直率開朗的性格,很難讓人生厭。
但昨夜,李牧的確是生出了些彆的心思。
將對人宗,對善陽師兄弟的厭惡,發泄到了聞人月身上。
小丫頭主動要來暖床,許豆豆都非常識趣的拽著珊珊去了隔壁廂房,李牧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全當是人宗給的利息。
更重要的是,這樣恰巧可以做出一副,他是因為覬覦聞人月才答應人宗要求的假象。
當然,這裡麵究竟有沒有覬覦的成分,就隻有李牧自己才清楚了。
“娘……”
這時,聞人月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和大哥哥沒關係,都是我,我……”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昨夜隻是擔心山間寒氣重,想給李牧多送幾床被子,怎麼就糊裡糊塗的成了暖床丫鬟了。
雖然這一路上,她也沒少抱著李牧的胳膊入睡。
但那都是和衣而眠,像昨晚那般赤裸相見的,還是頭一遭。
“這沒你說話的份!”
聞人以晴蛾眉緊蹙,偏頭瞪了眼自家閨女,隨後看向李牧,
“你打算如何安置月兒?”
“這……”
“李牧,你是不是覺得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聞人以晴見李牧遲疑,當即一拍扶手,厲聲質問。
這女人……是故意的?
一開始,李牧是有些心虛,但聞人以晴如今的反應,顯然有些不正常。
李牧凝眉與她對視,反問道,
“我敢娶,你敢將女兒嫁給我嗎?”
聞人以晴怔了怔,隨即自嘲一笑:“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
李牧挑眉,正等著她的下文,卻不曾想,眼前女人竟然直接向前一倒,當即跪在了李牧腿前,
“師妹她瘋了,所以我隻能來求你。”
“什麼意思,姐姐她怎麼了!”
李牧俯身,大手鉗住女人的下顎。
聞人月顯然沒料到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
明明上一句還在談論自己的婚事……
她來不及思考,當即與聞人以晴並排跪倒,抱住李牧的手臂哀求道,
“大哥哥,彆,彆傷害娘親。”
李牧手上動作一頓,鬆開了聞人以晴,沉聲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師妹她人沒事,隻是……算了,你看這個。”
聞人以晴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李牧,順便解釋道,
“這封是我無意間截獲的,信的字跡確定是師妹的無疑。”
李牧聽到張寒蕊沒事,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接過信,並未著急打開,而是先掃了眼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
“彆跪著了,感覺怪怪的。”
聞言,聞人月麵色一喜,趕忙去攙扶聞人以晴。
然而,聞人以晴卻將聞人月按住,重新跪好,執拗道,
“你先看信!”
話已經說了,她既然要跪,李牧也不會硬將人拽起來。
展開信件,看著上麵筆走龍蛇的小字,的確是張寒蕊的筆跡。
信件是縱橫劍主寫給仇世太子的。
大致內容是說,仇氏若想複國,縱橫家願效犬馬之勞,但有一個條件,讓人宗從九州的版圖上消失。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李牧抖了抖手中書信,目光看向聞人以晴。
“師妹為了對付人宗,打算扶持前朝太子,你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聞人以晴有些著急,伸手握住李牧的手腕,
“她瘋了,隻有你可以阻止她!”
“我?”李牧輕笑,反問道,“我為何要阻止?”
“你……”聞人以晴氣急,抓著李牧的手微微用力,
“當初是師妹答應我不會傷害彥舟,我才願意幫她,可她如今打算覆滅整個人宗,彥舟作為人宗道首,怎會坐視不理。”
“李牧……不,王爺,你是大興的王爺,你可以阻止她,你應該阻止她。”
“她說了,你若回去,自會阻止她,你若不回去,那便讓整個人宗為你陪葬。”
李牧越聽越是迷糊,什麼叫他不會去?
隨即想到自己抹除了一部分記憶,可能就和這有關,這或許就是他和小姨共同製定的計劃。
應該先穩住這個女人……李牧心中盤算,隨即目光看向聞人以晴,
“彥舟……是善陽?”
“大哥哥,楊彥舟是爹爹的俗家名字。”
這時,聞人月開口為李牧解釋。
她聽懂了,那個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姐姐,竟然要聯合前朝對付人宗。
李牧頷首,口中默念道,
“楊?楊月?聞人月?”
“果然,還是現在的名字好聽些。”
“大哥哥,仙女姐姐為什麼說要讓人宗給你陪葬?”
聞人月仰著頭,憑她的小腦瓜,怎麼也想不通其中有什麼關聯。
“這裡麵有誤會,說開了就好。”
李牧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語氣溫和道。
“真的!”
聞人月眼睛一亮,咧嘴看向李牧,
“我就知道……”
“月兒!你先出去!”聞人以晴低聲嗬斥,實在有些受不了自己這個蠢閨女了。
想她精明一世,結果生出個女兒,全隨了她爹。
聞人月被娘親嗬斥,也不敢頂嘴,輕輕“哦”了一聲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隨著房門再次關上,聞人以晴重新看向李牧,沉聲道,
“王爺如何才能放過彥舟?”
我不知道啊……李牧心中腹誹,臉上卻隻能裝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斟酌道,
“倘若我說,我不會傷害善陽觀主,你信嗎?”
“王爺覺得我會信嗎?”聞人以晴反問。
李牧揉了揉眉心,知道聰明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負,索性直接擺爛道,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他?就因為他有個漂亮女兒?”
“實話告訴你,且不說我還沒碰過,就算我真的吃乾抹淨,一樣可以不認賬。”
聞人以晴之所以可以冷靜的“套路”李牧,便是知曉自家閨女還是完璧,手肘處的朱砂痣做不得假。
她抬起頭,仔細觀察著李牧的表情,良久方才說道,
“王爺想要看到的不過是前今兩朝狗咬狗,從而坐收漁翁之利,人宗充其量也就是個添頭。”
“隻要王爺答應放過人宗,奴家願為王爺效死!”
“嗬,就為了善陽?”李牧輕笑,似乎知道聞人月的戀愛腦是遺傳誰的了。
“王爺!”
“好,機會可以給你,就要看你懂不懂得把握了。”
李牧雙手抱胸,慵懶的向後一靠。
隻要聞人以晴隨便拿出點什麼好處,麾下勢力,所藏銀錢,甚至是指天發個誓,李牧都答應她。
如此就算是穩住這個女人了。
誰知,聞人以晴卻是目光複雜的看了李牧一眼,貝齒咬住下唇,白皙修長的手指搭上李牧的膝蓋,隨後一點一點向上摸索。
李牧愣了一下,驚愕的看向女人伸向自己的魔爪。
我去,阿姨,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