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張寒蕊得知當年‘真相’。(1 / 1)

“好像,是叫善淵的。”君九齡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可是知道,狗男人與其餘人都沒說過,除了你。”

張寒蕊眼眸微垂,心中思緒萬千。

善淵,玲兒,心魔劫。

以及李牧今日暈倒前,口中念叨的那聲‘眉姨’。

這讓她又想起了當初那個荒唐的念頭。

她抬起頭,目光看向李牧的側臉,沉吟半晌,裝作剛想起這件事,

“九兒姐,你說,小十三的心魔劫,會不會與善淵有關?”

?!

聞言,君九齡腳步一頓,猛的回過頭,驚呼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李牧的心魔劫,即便不是長生大道,也應是黎民蒼生。

但如今聽張寒蕊這麼一說,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你還知道什麼!”

君九齡緊盯著張寒蕊的眼睛,期待這個聰明的女人,可以給她帶來驚喜。

張寒蕊蹙了蹙眉,猶豫片刻,搖頭道,

“我隻知,小十三懷疑善淵要‘奪舍’他,所以,我們一直在為此事謀劃……”

“狗男人和善淵的事,你可知曉?”

君九齡試探,雖然她並不覺得李牧的‘不擇手段’有什麼錯。

卻也不代表她會隨意宣揚這件事。

張寒蕊聽出了話中的試探之意,略一尋思,搖頭道,

“小十三沒與我提過。”

“我隻是見他今日發狂,要對玲兒下殺手,才會有如此猜測,或許,心魔劫與善淵無關也說不定。”

“玲兒?白日裡那個小丫頭?”君九齡問。

張寒蕊點了點頭,又趕忙補充道,

“對,玲兒與善淵是親兄妹……”

聞言,君九齡眸光一冷,脫口罵道,

“這狗男人還是這樣,竟留下如此禍患!”

雖然她不覺得李玲兒能對李牧做什麼,但斬草不除根,總有些不妥。

她不相信李牧不懂這個道理。

多半是看那丫頭生的好看,這才手下留情。

她認真的盯著張寒蕊,猶豫了許久,方才說道,

“寒蕊,我看得出你心有溝壑並非優柔寡斷之人。”

“今日你舍命也要救那叫玲兒的丫頭,我是看在眼裡的。”

“但我現在必須提醒你,那女子不可留,你可願為李牧,殺了那女子?”

聞言,張寒蕊心裡抽了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有些為難道,

“小十三極寵玲兒,這…這不妥吧。”

她已經確定,君九齡並不知曉她和李玲兒的關係,否則一定不會說這種話。

想想也是,李玲兒是善淵的親妹妹。

而她又和李牧合謀對付善淵,怎麼說,她都不可能和李玲兒有什麼關係。

君九齡也正是如此想的,她搖了搖頭,輕握住玲兒的手,嚴肅道,

“我看的出,狗男人最信任的便是你,否則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你。”

“罷了,無論是除去隱患,還是助他渡劫,我將實情告訴你,以你的聰慧,應有決斷。”

君九齡瞟了眼近在咫尺的喧鬨街景,無奈的聳了聳肩,拉著張寒蕊朝無人處走去。

俄頃,一處背巷之內。

張寒蕊聽著君九齡的講述,身體微微發顫,袖中粉拳緊握,指節微微發白,指甲已然陷入皮肉之中。

君九齡見她半晌無言,輕拍了下她的肩膀,無奈道,

“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甚至很難理解。”

“但狗男人的心魔症結或許就在此處,寒蕊,你……”

“我信!”張寒蕊突然出聲,聲音冰冷似是壓抑著怒意。

她曾用‘替身’之說,去設計許幼芷。

她努力將那個謊言編造的天衣無縫,甚至連自己都將它當做了真事。

可就連許幼芷都能看出,李牧和兒時的燕王府二公子很像,她又如何會看不出。

那個‘謊言’騙的或許不隻是許幼芷,還有她。

她想起李牧與他說起過的那些個‘夢’。

她想起李牧曾說過,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終於明白,四歲的‘二公子’為何會性情大變。

為何重病昏迷時,二公子會稱呼單眉為‘眉姨’而並非娘親。

張寒蕊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讓她感覺到陌生的臉。

很想現在就問問李牧,一直這樣演戲騙她,不累嗎?

“寒蕊?”君九齡察覺到她的異樣,想要伸手拍拍她。

張寒蕊下意識側身躲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這些,是李牧告訴九兒姐的嗎?”

“這倒不是,是那叫善淵的道士說的。”君九齡微微搖頭,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狗男人曾被人強行撕裂過神魂,這些他應該都不記得了,或者,不完全記得。”

“善淵?”張寒蕊察覺到似乎哪裡不太對,卻又一時難以確定,語氣急切道,

“善淵怎會和九兒姐說這些?”

“還不是狗男人……婦人之仁!”君九齡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啐了一聲,手腕一抬,一枚琉璃小鏡出現在手中,

“我當時也就是聽著解悶,並未細問。”

“你腦子靈光,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可以直接問他!”

張寒蕊詫異的看了眼那鏡子,見其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試探的喚了一聲,

“善淵?”

然而,小鏡中卻沒什麼動靜。

君九齡不悅的低下頭,目光落在鏡子上時,臉色卻是一變,驚呼道,

“糟了!”

無名卦術幾乎抽乾了李牧所有靈氣。

琉璃浣紗鏡作為李牧認主法寶,自然也不會例外。

君九齡捧起鏡子,仔細端詳了許久,搖頭歎氣道,

“完了,這怕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什,什麼意思?”張寒蕊的臉色有些發白,看了看鏡子,又看向君九齡,試探道,

“他,他死了?”

君九齡轉過身,背對著張寒蕊,微微歎了口氣,

“算了,回去吧,再過不久,狗男人可能隨時會醒來。”

“到時候還是要有那個叫珊珊的丫頭在身旁才行。”

張寒蕊看著李牧的背影,那柄白玉短劍悄然落入手中。

夜風吹過她的發梢,一顆晶瑩淚珠從眼角滑落。

她緩緩舉起短劍,劍尖直指李牧後心。

“寒蕊,謝謝你。”

君九齡似是有感而發,抬頭望著夜空,緩緩道,

“這世道,過於重情義,總不是什麼好事,有你看著,是他的福氣。”

張寒蕊嘴角勾起一抹慘笑,語氣冰寒刺骨,

“九兒姐的意思是說我無情無義?”

“怎麼會。”君九齡搖頭,淡淡笑道,

“我是誇你懂得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像我之前提到‘世仇’時,你的反應。”

“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羨慕你們。”

“羨慕我…嗎?”張寒蕊輕聲呢喃,劍鋒回收,劃向自己的脖頸,自嘲笑道,

“九兒姐,我也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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